陈朝生夜里起夜,不小心惊扰他师叔,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他师叔在往手上抹什么。
他师叔说他要做精致的老头子。精致的老头子就连指甲缝里也得精致。
陈朝生上网课的时候,孟寻风还在那拨弄他的瓶瓶罐罐:“这玩意真不错,我的老年斑多少年了?这就消了。”
贺建国本是看不下去的,但他老伴拦下了;“这就是恋爱中的男人嘛,多可爱。你瞧瞧你,你这糟老头,就不要去扫了人家的兴致。”
“可别,十六岁是可爱,六十岁…这是他对着许三清彩衣娱亲。”
贺建国也只得作罢,坐在那儿念念叨叨说他华夏要亡,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变成小白脸了。
陈朝生觉得这个小白脸定是把他也给骂了进去。
但是陈朝生找不到证据。
他怎么着也是个老白脸,脸白,老。
老白脸在这里上地理课呢。
“陈朝生,好好听课,不要玩手指。”孟寻风拨弄化妆品之余,还不说上他两句。
身体乳打翻了,一股奶味。
陈朝生悄悄撇了撇嘴,目光收回,落在书页上的小地图上。
他屏着气,生怕孟寻风一激动打起奶嗝来了。
“河漫滩。”他念道。
这节课讲的杂,讲什么河漫滩平原,还有三角洲平原。
陈朝生又不明白人给这些河流分段这么多做甚,感觉像是饭吃的太多没有事干。
河流就像是人的肠子一样,他不觉着众人肠子有何不同。
天庭的肠子他掏过,感觉很臭。地府的肠子他也掏过,感觉也是很臭。唯独香气四溢的肠,还是思州一中门外摆摊卖烤肠的。
烤大肠,撒上胡椒粉,淋上晶亮的葱油,嘎嘣香,就是吃了总口腔溃疡。
他额头上的泡是消了,但是屁股上还是有个疖子,大概是炸鸡和烤肠总是很好吃的。周四贺建国他们都点肯德基吃,好不容易熬了一周,快要消下去的疖子,吃完炸鸡又长起来了。
陈朝生甚至习惯用屁股上的疖子数量来推算他们共在思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住了多久的院。多好,还能方便他练习数学。
他想着,便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屁股上的疖子。
好,正好四个。齐整得很。
大约是四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