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传声,呼吸如有扩音。里头不小的动静哐啷啷往外传。
外面两人恍如未闻,蹲在廊檐下安静吃瓜,一点没有管里面是死是活的打算。
傍晚蚊子心思活络,开启围剿攻势。虎子拿左后脚跟擦右脚脚背,摇动着身体跟顾弈唠嗑,“昨晚我睡在房顶,真舒服,晚上还挺凉快的。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上去。”
“哦。”
“还能看看星星。要说还是乡下好,城里躺大马路上也没有这么大片的星星啊。”
“嗯。”
“那个,你报华西没?”
“嗯。”
“那你怎么不跟青豆说啊。”这妮子刚还来问他,确定顾弈报华西了吗?合着顾弈跟青豆还遮遮掩掩。
“啊?”
“顾弈,不是我说你,里头那小子不好小觑。”他朝里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女人呐,不收拾不服帖!你给她自由她就飞给你看。”
顾弈回神,翻了个大白眼:“你tm管好你自己。”
傅安洲没裤子,别说房门,连卧室门都出不了。
只能顾弈帮他搓短裤,青豆跑出去叔伯家借男裤。她把握不住尺寸,借回来两条,隔着门缝递进去,又被他失笑递了出来:“豆儿。。。。。。小了。”
“哪儿小?是松紧太紧还是裤腿窄?短的话没办法,我们乡里没有什么大高个儿呢。”她还非要问个详细。
“唔。。。。。。不是短。。。。。。”他迟疑,不知要怎么形容,“你看看,能不能换条整体大一点的。”
“啊?哦!”见傅安洲吱唔,她便知不好。完了,又问傻话了。为什么她最近总是笨笨的。
顾弈在后面喊,帮虎子也借一条。虎子摇头,称没事儿,不换也没事。顾弈虚晃他一腿:“不换别跟我睡!太味儿了!”
“爱睡不睡,反正我睡房顶。味儿才好,熏跑蚊子。”
“连蚊子能都熏跑,那得多味儿啊!”顾弈嫌弃地避开他半米。
虎子骂骂咧咧,“少爷病。进村了还有少爷病!”
顾弈懒得理他,晾裤子时遥望了眼夕阳,问虎子,“北京好玩吗?”他挺久没去了。
虎子本来想笑话他,还帮对家晾裤子,听顾弈这么一问,也叹了口气:“要是跟你们应该挺好玩的。但跟素素她前相好。。。。。。不怎么好玩。”
他在北京也露天铺张席子睡,挺舒服的。那里最近进出管理严,招待所学生要有学生证,男女住要有结婚证,各个景区都把着人,他哪儿也去不了,想留尊严避开他们也不行,只能跟着素素看表演。
虎子听她那前相好喊个什么“摇滚”,喊了几天。耳朵都快聋了。
就那破音响,全是噪音,就那破锣嗓门,全是鬼吼,好听个屁。不过那男人人不错,兜里半个子没有,跑去老娘家偷拿几十块钱,就为了请他们吃顿饭。听虎子说有朋友在海南,还留了个联系方式。
素素走前跟他说清楚了,表示“再见就是朋友”,虎子莫名其妙,跟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交了个北京的铁瓷。
顾弈:“你怎么就想到要跟着素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