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光线暗，她没看清楚。她以前是见过明月凉的，那时候明月凉一脸精明相，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姑娘。
今天这眼神明显不对，太过天真无邪了些。
正在婆媳二人一个使劲哭，一个使劲哄的时候，屋内传来了响动。
美婆婆忙用手帕擦了把脸，然后就往屋里跑。
明月凉自然是跟着的，毕竟婆婆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相公现在又有些虚弱。她听说在古代，父母心情不好都爱打孩子。
美婆婆进屋之后，声音还有些哽咽，“容谨，是不是要如厕？娘给你拿夜壶去。”
明月凉眼睛一亮，“娘，我去，我去，夜壶在哪？”
美婆婆看着儿媳妇闪过绿光的眼神，吓的一激灵，“那。”
她颤抖地手指，不自觉地指向墙角。
明月凉跑去拿了夜壶，然后二话不说就要解凤容谨的裤子。
凤容谨抓着自己的裤子，摇头，用力地摇头，然后……然后他一激动竟然坐起来了。
他起身之后，试试抬了下腿，他好像有力气抬腿了……
明月凉还在那解他的裤子，见他死死抓着，还喊道：“娘，相公拦着我，您帮我抓着他的手。”
她倒是能扒开相公的手，可相公是用来疼的，她不能那么莽撞。
容谨娘回神，直接转头走了，还把门关上了。
她看到了，看到儿子能自己坐起来，还能抬起腿。
容谨自小身子虚，小时候还没啥，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加虚弱。
三年前他时常会昏睡，一个月前他已经起不来床，浑身无力。
看过不少大夫，大夫都说是先天不足，可能活不过十六岁了。
最近容谨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人提议让她给容谨娶个媳妇冲冲喜。
她怎么能让人家姑娘嫁过来守活寡呢？
可明家却送上了门，说是三十两银子就把姑娘卖给她。
她也是鬼迷心窍，实在无路可走了，也就应了这事。
今早她听村民说起儿媳妇寻死的事，她跑去明家想问个清楚，可已经人去楼空。
路上她还碰上了婆婆，被婆婆骂了一顿，婆婆是心疼那三十两银子。
今早起来，见到儿媳妇，她才知道，这姑娘真撞傻了。
可儿子能动了，一定是儿媳妇冲喜的功劳，所以傻就傻吧，养着就是了。
容谨娘说服自己之后就去做饭了。
这边明月凉还在坚持，她的手紧紧抓着凤容谨的裤子。
凤容谨见她一脸难过，他松开了手，“如果你非要……”
明月凉僵住了，突然感觉有些烫手，她脸一红，把夜壶放在凤容谨旁边，“还是你自己来吧。”
她利落地下床，跑出屋进了厨房，一气呵成。
凤容谨看着门口，笑容自嘴角溢出。上一次，小媳妇也抓着他，那次他没松手。
这就是他的小凉，在有些事上，貌似大胆，实则是纸老虎。
凤容谨下床，解决完之后，出了屋子。他扶着门框，状似虚弱。
小凉正跟在娘身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娘手里的馒头。
容谨娘自然是感觉到了明月凉的目光。
她忙拿了个馒头递给儿媳妇，“先吃一口，等我给你炒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