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端额了一声,心脏抽痛,嗫嚅无语。
沈辜并未在意他的沉默,进屋把长剑拿着,背起药篓,装好才放下的药草,离开了瓦屋。
她淡薄的嗓音尚在原地的半死人身前回旋:“床上有五十两银子,够你去北疆了。立夏时,程戈便会带兵去阒国,你若想死,便死在那儿吧。”
几天后,李持慎穿了一身青衣,向剑山亦步亦趋。
他会死在半路被野狗分食,还是会死在战场成为英灵。
没人知道。
无人在乎。
北疆的立锋军每年会增加成千上万的兵,他们的将军会是程戈、王苌、蒋历。。。。。。会是任何一人。
一个朝代活下来,是这些任何人带着无数死人铺出来的延续之路。
这个‘任何人’有青史留名也好,寂寂无名也罢,历代沙场的白骨英灵,最终也只有沉沙中的折戟还刻着他们的矢志不渝。
历史的长河里会有千千万万个立锋军,他们胆怯着彷徨着、肆意着英勇着,绕不开一死,也不愿苟活。
死是重生是涅槃,在你平静的此时,正有人高歌向死而生。
大庚百年后也会沦为史书里的一沓记录,里面会记着这样一位人物:
“沈辜,字抚安,应天生,扶国于倾覆、救民于水火。镇国之将、万民之神,至今仍有石碑庙宇,供奉其灵。”
延丰八年,少帝立将苑,各世家有愿驰骋沙场的女郎,尽可入其中。
民间百姓把将苑里的女子,都称作“女世子”。
前天策上将在延丰七年冬以罗裙现身,告知世人女子身份,举国震惊不论,更是由衷钦佩。
此后,女子多以成为沈将军般为国为民的人物为荣。
世子之称乃取自“世间百姓、万民之子”的意思。
若有需要,我就是百姓的女儿和儿子。
瞎子老道曾说,抚安二字太大,常人压不住。
沈抚安做得很好。
她是大庚的传奇,离开了北疆她还是在前进。
可谁能说驻守在北疆的立锋军们,不是在前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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