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将,有个自称梁诤的人求见。”
沈辜埋在公案中,抬头寻找出声的人,却只见有如天高的卷书,便从书海里站出来,走到木桌旁。
“哦,可问了何事?”
她手里拿着一本《阒国地志》,边说边读。
卫兵摇头:“他先问您死了没有?被我们打出去又爬回来,说不见到你,他就死在帐外。”
“爬?”沈辜皱眉,“此人不曾坐着四轮车吗?”
卫兵尴尬地挠头,“先是被个老头子推着四轮车来的,后来这人把老头赶跑,自个儿过来与我们交涉。”
“他实是无理,故我们才将其推倒,没有下重手的,沈副将。。。。。。”小兵急迫地找补,不论如何,欺负个废腿子,似乎事之由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是难以说服。
沈辜忙得眼冒金星,她捏着眉头,不欲在这些小节上纠结。
她也知道梁诤是个死犟的公子哥,他说死在帐外,就一定不会接受他人的挽救。
于是朝卫兵挥了挥手:“叫他进来。”
“是!”
卫兵如蒙大赦地出去了。
“。。。。。。。”梁诤坐在四轮车里,矮着身子欲言又止地盯着沈辜。
他自恃一张冰冷得能吓人的脸,实则咬唇时泄出的细微表情已将其色厉内茬的本质搞得很明晃晃的了。
沈辜还不能清楚这位小公子来此究竟要做什么,是嫌军帐脏污难以入眠,还是厌恶菜饭粗糙不堪入口?
她疲于应对,便先友好地启唇道:“方才是我的兵对梁公子大不敬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卫国的将士罢。”
梁诤从来不知道,原来沈辜如果愿意,也可以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可是他根本不想要这种轻蔑的尊重,他来这儿也不是讨尊严的:“沈辜!我。。。。。。。”
他想要说很多,可现很艰难——沈辜用看误国败类的眼神看他,同时也虚假地笑着。
梁诤肯定,他心里要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话,此刻定然已对沈辜半吊子的官样冷嘲热讽了。
“小公子,末将实是不堪军务繁重,您能否?”
“你。。。。。。先别赶我,我知道你很累。”梁诤好像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似的,他不再恪守自己的厌人之道,蓦然主动靠近沈辜,甚至低头柔声道:“我想帮帮你。”
“帮?”沈辜怪异地瞥着他,“小公子,你非我军中之兵,恕末将不能应承你的好心。”
“不,不是,”梁诤抬头,他堆雪般白细的面庞泛着初桃般的红晕,这时沈辜才觉得他的怪异不在于失去刻薄和恶毒,而在于他竟然穿着单薄,艳光四射地展示其绝色——他一向以此为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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