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必要。
“前些时候,我听说孟大人从苏州府带来一位女子。”
祝苡苡怔了片刻,随即扯着唇笑了笑,“确实与夫人说的一般。”
张氏的脸上添了几分正色,“孟夫人可晓得那女子出身风月,原本还是贱籍,是孟大人费了不少功夫才让她脱籍的。”
顿时那笑意便有几分勉强,她硬着头皮,说了声知道。
张氏轻叹一声,“如今的文人士大夫总爱附庸风雅,那些出身风月场所的女子又惯会使些手段,这虽说是一桩风流事,可总归于孟大人的官声无益,夫人可不能与孟大人一般糊涂,得打起些精神来应对啊。”
她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又点到即止。
张氏款款离去,留在原地的祝苡苡心底五味杂陈。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事情,被人毫不留情的翻了出来,她的脸面顷刻变得不值一提。
可提起这事的人,是正三品的侍郎夫人,还有诰命在身,她又能如何?
祝苡苡的失落低沉,被远远站在另一处的张氏看在眼里。
张氏笑着问身边头花白的嬷嬷,“我与那商户女说的那番话,嬷嬷觉着她可是听进去了?”
“应是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会在家里闹吧,这样就能帮到老爷的忙了。”
想起几日前薛京对自己说过的话,她唇边的笑意愈明显。
她从来都是为人称道的高门主母,替他做这样的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
祝苡苡费力遮掩着自己的心绪,宴席上始终挂着笑,几个时辰过去,她的脸都有些僵硬。
日头西斜,天色半昏,她乘着车辇回了家中。
她心情不佳,晚食只吃了几口便撂下筷子,呆坐着。身边伺候的银丹和忍冬自然是看出了祝苡苡的不高兴。
“夫人……那位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银丹也跟着符合,“对啊,别气坏了自个,得仔细着身子。”
接连几个月来的事情,压得祝苡苡眉头几乎无法舒展。人也连带着消瘦憔悴了一圈。
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看在眼里的。
祝苡苡不想放在心上,可她闭上眼耳边萦绕的就是张氏的话,兴许这会儿在京城中,其他官夫人眼里,她已经沦为笑柄了,成了一个懦弱无能的正妻。
她甚至有些埋怨孟循,为什么要将事情做得那样高调,让人人都晓得了,还引得张氏特意来提点她。她晓得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可她却忍不住这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