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昀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伞往沈蔓处移了移。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居然等了一个多时辰。
日头收敛了些,在地上拖出的影子越来越长。
就在这时,宫门口远远走来一道身影。
见有人来,沈蔓强打精神,站直了些,见是一名小太监,顿时有些失望。
小太监走到赵德胜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赵德胜表情肃然,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两人面前,脸上再次挂出那副油盐不进的笑,“皇上有事,暂时脱不得身,殿下与太子妃还是明日再来吧。”
沈蔓问道:“明日何时?”
赵德旌语气有些敷衍,“太子妃若愿意,早些来等就是。”
说完他简单行了个礼,也不等两人话,转头就随那小太监离开。
沈蔓耐着大太阳,白白等了这么久,结果却被人轻飘飘告知一句“明日再来”,心中顿时有些憋气。
她皱了皱眉,转头想问项承昀接下来怎么办,却蓦然望见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阴冷,骤然一惊之下,怒火尽数熄灭。
项承昀将视线从赵德旌声音淡淡,“安庆。”
安庆心领神会,“奴才这就去打听。”
说完脚步麻溜,往御书房那几名侍卫前去。
片刻后,安庆皱着一张脸回来了。
他行了一礼,面色忐忑道:“据说陛下今日一直未来过御书房。”
说完后,安庆支支吾吾,眼神躲闪着,不知想说什么。
项承昀看了他半晌,“父皇又去了鸾鸣宫?”
鸾鸣宫,是二皇子母妃所居之处。
安庆闻言,低下了头。
“父皇是何时去的鸾鸣宫?”
安庆吞吞吐吐,“说是昨夜刚好翻到了嘉皇贵妃的牌子……”
沈蔓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语,下意识看了项承昀一眼。
太子大婚,皇帝是要留宿在皇后宫里,待第二日一同接受太子妃敬茶。
这不只是祖制,更是为了彰显天子对一国之母与储君的尊重。
可偏偏,昌远帝不仅连去见皇后都不愿,还留宿在了宠妃宫里。
何止是不给皇后脸面,简直是昭告天下人,他有多轻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