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制好的石牌。
是可以进入萧家暗室的钥匙。
沈蔓握紧手中石牌,低声道:“多谢。”
两人道过别,萧云岚最后看了沈蔓一眼,回身上了马车。
沈蔓目送萧云岚的马车徐徐远去,眼中浅淡笑意渐渐不见。宽大衣袖下,她松开指尖泛白的手,径直走入府中。
青莳见她脸色不对,也不敢多说,一路沉默地跟着她。
一直到走进芳庭苑,沈蔓的脚步才慢慢停下。
近来已久不曾经风雨,抬眼望去,院中的花卉草木皆是一副恹恹之态,有气无力地支撑着顶端花叶。
青莳见她面色郁郁,开口轻声道:“今日奴婢见经过府中池塘时,频频有锦鲤探出水面,想是风雨欲来。等雨过之后,院中这些花草定会生机勃勃许多。”
“风雨摧折后,这些花草,又能有几株完好?”沈蔓叹了一声,不再多看,径直走进了屋内。
正收拾内间的侍女听到声音,缓步赶出来,“小姐早间走得匆忙,将这平日常戴的玉簪落下了。可要奴婢现在为您簪上?”
沈蔓看着侍女手中的玉簪,手指紧了紧,旋即摊开手掌,“给我吧。”
玉簪入手,带着凉意。
沈蔓在桌前坐下,一手握着玉簪,一手托着腰间香囊,视线来回打量着它们。
月白色的香囊,羊脂玉雕的玉簪。
这是项承昀送给她的。
因为这两个并不精致的礼物的存在,沈蔓决定放下成见,去信任这个前世将她害死的人,以至于哪怕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哪怕不断有人告诉她这身上的反常之处,她也不愿意去随意怀疑他。
然而这种种的不合理,终于还是让她不得不放在心上。
项承昀,可能并不像他一贯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那般,宽仁、温和。
实际上的他,行事偏激,手段极端,对人分外冷漠。
除了没有残忍这一点,简直就是与前世一模一样的人。
“小姐!”
青莳的惊呼打断了沈蔓的沉思。
“小姐,你的手!”
沈蔓恍然低头,才觉自己方才不自觉用力间,竟让玉簪的尖端刺破了手掌。
刹那间,血色在白玉上点开一朵艳丽的花,宛若白生生的指骨上未流尽的最后一丝血痕。
沈蔓手一抖,玉簪掉落在桌上,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