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被血色晕染上些许冷意,看着沈蔓时,让她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沈蔓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项承昀却突然笑了。
“怎么会呢。”他轻声道,嘴角弧度温柔无比,“我来的时候,这人就已没了气息。伤他之人,我没追上。”
沈蔓勉强笑了笑,“是……是吗?”
“自然。”项承昀笑得越温和。
沈蔓犹豫了一下,“那……那殿下手中的剑……”
“哦,这个啊,”项承昀看也不看,张开手指,任由那短剑掉在地上,“是我捡的。本想从凶器上推测凶手的身份,但我方才观之,这剑应是地上这人的佩剑。”
血淋淋的剑身落地,出沉闷的声响,剑身上的血液随之四溅,吓得沈蔓心脏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把剑上,并未看到项承昀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
哪怕已在心中劝解过自己,沈蔓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惧,她移开视线,不敢与项承昀对视,“殿下,我……时候不早了,我,我要回将军府了……”
项承昀温和道:“好。我送你。”
沈蔓想拒绝,可项承昀却已率先走了过来,“走吧。此处离将军府有一段距离,回去晚了沈将军恐会担心。”
沈蔓咬了咬唇,不得已低声道:“那边有劳殿下了。”
有了方才那一场变故,街上宽敞了不少,马车走得格外顺畅。
马车内的沈蔓坐立难安,根本不敢去看项承昀,紧绷着身体靠在马车壁上假寐。
一段路行得格外漫长。马车停靠时,沈蔓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马车。
项承昀倒是面色如常,温声道:“今日我便进宫,向父皇禀明铜钱失踪的原因,之后不管父皇会不会让我继续追查,我都会派人继续查出个结果,告知与你。”
沈蔓笑得勉强,“……多谢殿下。不过我兄长快要归京了,近几日我要准备兄长的接风宴,恐怕不能陪殿下一起追查铜钱案……”
“无妨,你且先忙你的。”项承昀十分体贴,“若有进展,我会来将军府,及时告知你结果的。”
“……好。”沈蔓莫名有些愧疚。
若项承昀果真是那样残忍之人,她这般防备与疏远倒也无可厚非,可现在的项承昀,不仅温文尔雅,且十分体贴宽容,替她考虑到许多,这样的他,却遭到自己这般对待……
沈蔓有些无颜面见项承昀,匆匆告了别便走进了将军府。
项承昀一直温和地注视着沈蔓的背影。
待门关上后,他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常裕早已跪在了地上,额上冷汗直下,“殿下……”
“谁准你带她进去找孤的?”项承昀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