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敢移开视线，哪怕心中已经被恐惧与不安所充斥。
他听着卡卡西越发冷淡下来的话，记忆被他带回了水门班成立的那四年，有些事情他自己都忘记了，但卡卡西都记得。
当时的他，为什么觉得卡卡西是一个目中无人高傲又臭屁的天才呢！
他明明，他明明那么寂寞……
宇智波带土的身体颤抖起来。
“带土……”
宇智波带土转过头，看到野原琳含泪的眼睛。时间停留在十三岁的同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试图将温暖的力量传递过来，但这点温度却让宇智波带土心底阵阵发寒，冻得灵魂都要变成碎片。
这些温暖，是那个大笨蛋用自己换回来的。
他从不曾怨恨卡卡西杀死琳，他只怨卡卡西没有遵守与他的约定。可当卡卡西决意遵守那个约定时，那个笨卡卡却将他的心脏撕裂了。
是卡卡西错了吗？
……不，错的人是他。
他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为了那个该死的月之眼计划，连放下的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66
“带土那家伙，小时候的审美还行，防风镜戴着挺帅气的，但是长大之后就不行了。”卡卡西此时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他本以为在提起十八年后的重逢时会感到痛苦，但意料之中又莫名叹息的是，他不疼了。
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认真吐槽了宇智波带土那丑爆了的面具后，卡卡西叹了口气，喃喃着道：“长大了，变强了，虽然走错了路，但是，他还活着，能够再见到他，我当时心里终究还是高兴的。”
即使下一刻，他的英雄就打碎了他的信仰，将他们的过往碾进了尘埃之中。
真糟糕。
哪怕知道对面那个是阴谋控制了晓组织当年害死老师和师母的凶手，哪怕知道对方掀起四战害死了无数的人还要将所有人拉入永恒虚幻的梦境中了此一生，但他心底竟还是高兴的。
虽然一直在搞事，但最起码，他还活着。
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心情原来是……
卡卡西忽然站定，以着一种恍然大悟又冷漠自持的语气，慢慢地道：“带土他真的很好，他是旗木卡卡西的英雄，我……爱过他。”
摒弃感情抛离过往，回头审视着这十八年来的种种，不，还要更早以前打打闹闹的相处，原来，他那个时候是喜欢着带土的吗？
不可思议，却又，理所当然。
67
宇智波带土蓦地瞪大了眼睛。
爱？！
如同拨云见月，宇智波带土的脑袋嗡地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清楚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