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的大伯和堂叔虽然有权势，可你毕竟不是他们的女婿，帮与不帮，是有条件的。”
司夫人偏头，“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理解。”司墨承垂手而立，“您明说吧。”
“晚儿有两条路。”司夫人将手套塞进包里，“一条，嫁黄家，另一条，去外省。”
司墨承微微眯眼，“您物色的人选是黄家二叔？”
司夫人没反驳。
“黄老二去年丧偶，比晚儿的年池大两轮，四十多岁了。”司墨承面目晦暗不明，“您在开玩笑吗。”
“我没工夫和你玩笑。”司夫人声色俱厉，“黄老二除了岁数大，品行、前途样样出众，你父亲曾经有恩于他，他如今是局级干部，二十年之内不会退，结了姻亲，晚儿是正经的官太太了，你是黄老二的大舅子，我也安心了。”
司墨承盯着司夫人，司夫人毫不回避，也盯着他。
“你同意吗？”
司夫人一拱火，司墨承恼了，“我不需要您安排一个妹夫保我，真的报复到我头上，是我命该绝，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一张脸阴骇戾气，比灰蒙蒙的天色更焦黑，仿佛泼了一滩浓墨，“何况外公训练过我的身手，有寻仇挑衅的，未必打得赢我。”
“不嫁黄老二，那送晚儿去外省。”司夫人一锤定音，“我联系一下外省的疗养院，买房或是租房，凭晚儿的喜欢，司家出钱。倘若她有福气，自己谈个家世好的，没福气，嫁个普通人，我不插手了。”
司墨承摁在桅杆上的手一紧，片刻，他笑了，“原来母亲是要送走她。”
“我当初做主抚养了她，自然有资格做主送走她。”司夫人气场压人，“我并非她亲生母亲，养大她不是义务，我尽了情分，她安安分分走，是偿还我的情分。”
“她不够安分吗。”
司夫人一语道破，“你不安分。”
男人手又一紧。
腕骨发胀，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