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爱情,我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他停下搅动的小匙,看向Jade,“我说了我的事情,你也告诉我,为什么你去做了公关?”
“没有为什么,只是现自己有喝酒和哄人高兴的天赋。”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哄人高兴。”季文泽戏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去ste11a了,试试你的服务能做到什么程度。”
Jade有些无语:“你现在什么身份?你出现在ste11a,审查委员会立马就会找上门。”
“无所谓啊,我又没什么损失。”季文泽眼含笑意,“你还关心费黎啊?他都抛弃你跟我公开订婚了,你还很在意他的死活嘛。”
话题始终还是转到了费黎身上,Jade也不打算回避:“是,我希望他能胜选,无关个人。难不成你希望最后戴浩国赢?”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季文泽眉眼就垮了下来,像是被糟糕的回忆充满,脸上蒙着一层阴郁。
“我变成今天这样,纯粹是拜他所赐。”季文泽紧捏住咖啡杯,“我真恨不得让他死。”
看季文泽这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之后他和戴浩国之间又生过什么。Jade识趣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听季文泽继续说。
“当年费黎把那段视频交给我,让我拿着防身。其实当时我就想公布,费黎不让,因为一旦放出来,大家就会知道,打戴浩国的不是他,而是你。后来视频的事被我父亲知道,他知道我痛恨戴浩国,生怕我一冲动公布出去,就把视频收走了。
“前不久费黎来找我,希望我能公开视频,以此打击戴浩国的竞选。我当然很乐意,但我父亲很犹豫。戴浩国支持率那么高,万一视频里的罪行没有对他造成致命打击,最后他还是胜选,那么接下来我们家的日子就很难过。
“费黎花了很多精力来说服我父亲,包括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一些技术性投资……我父亲终于有所松动,他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是让费黎和我订婚。如果赢下选举,当然万事大吉。如果输了,他不想只有我们季家被利用当炮灰,费黎藏在后面独善其身。只有订婚这种深度绑定,他才愿意达成合作。
“但其实我跟费黎一开始就私下达成协议,选举结束就解除婚约。到时候不管我父亲是否同意,我都有的是办法。要是费黎真选上,基于舆论压力不能主动提,我这边出个轨什么的,倒是很容易。”
他看着Jade:“你不用担心,我和费黎真的没什么。”
Jade眉头蹙起:“是费黎叫你来当说客?”
“他什么都没说,是我看他这几天情绪不太对,又是这种关键时期……”季文泽顿了顿,“能让他沮丧到掩饰不住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Jade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意味:“你什么时候开始插手别人的感情生活了?”
“老实说,我是不太懂你和费黎这么多年还没纠缠明白,只是作为订婚的另一个当事人,我不希望成为你俩结束的导火索。”
“不关你的事。我不能接受的是费黎把婚约也当作一种交易,这世界上总要有些东西是不可交易的。说到底是人生理念不合,这一点费黎也很清楚。”
季文泽若有所思看了他好一会儿:“你还真是跟过去一样天真啊?”
Jade不置可否。
“你既然喜欢费黎,不会觉得难过和可惜么?大选马上就结束了,你只要忍过这几天……”
不等季文泽说完,Jade已经气恼不已,顾及着周围的人,他咬着牙才压制住声音:“为什么非得我去容忍他不可,就因为他图谋的是‘大事’,我这种小人物的心情就不在考虑范围内?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就不该计较他的欺骗和隐瞒,一切都要为他的选举让步,这凭什么?
“我是喜欢他,也妄想过在大选结束后我们能走到一起。但你知道从新闻里听到你们婚约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难过?可惜?要只是这样就好了。多亏你们的布会,让我把当年在母亲葬礼上的心情又体会了一遍,才终于在晕头转向中记起费黎是个什么样的混蛋骗子。
“你跟费黎说,叫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你,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季文泽:“……”
看Jade负气而去,季文泽后知后觉现,这么些年,不光裴仕玉还跟过去一样天真,自己在他面前,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嘴也没有长进。
因为不想看到费黎,Jade不看电视,取关了所有和选举相关的内容,并且把“选举”两字也设为屏蔽词。
即便这样,关于“终场竞选演讲”和戴浩国闹出的“强奸门”事件,还是不断地通过别人口口相传,传到他耳朵里。
刚开始丑闻爆出,似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戴浩国的支持率暴跌。
他很快反应,不仅没有逃避否认,反而也召开了一场布会道歉检讨,承认这是自己当年犯下的重大过错,表示会承担一切法律责任,即便因此丧失竞选资格。
而强奸事件没有真的生,时间过去这么久,也并没有别的证据佐证,连诉讼都因无法追溯而被撤回。
即便如此,戴浩国还是率领媒体直播他亲自去给季文泽道歉的过程。
可想而知,季文泽突然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反感和恶心让他无法表现得大度体面,反倒应激似的在镜头前骂了戴浩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