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知道了,是你嫌弃我,嫌我缺了一块脑子,嫌我一半脑袋没有头,嫌我没你那朋友俊俏。若是你脸上也有窟窿,我们不就绝配了吗?”
“卢谦良,能不能别犯病,别逼我恶心你……”
“你恶心我,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对不对?好哇好哇,你恶心我……”
雪亮的光在眼前一闪,刀尖落下,Jade紧闭双眼。但预料的的痛楚并没有到来,“梆”地一声,他睁眼,刀子正插在和他眼球仅隔毫厘的桌面上。
卢谦良俯下身,笑意轻轻在他耳边:“吓到了?以为我真要毁你容?”
Jade脑子里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这么好看的脸,我怎么舍得。”卢谦良伸出舌头,沿着下巴一路往上,舔到耳朵眼,对着Jade诚恳地说,“你知道你在我眼里美丽到,就算我杀了你,肢解了你的身体,我也会留下你这张脸做成标本的程度。
“遗憾的是我这里现在没有手艺那么好的人体标本师,所以你暂时不会死。”
Jade闭了闭眼,好歹恢复了一些力气,越想心头越是憋气,用力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卢谦良对他向来没什么防范心,一个不注意被踢得趔趄,Jade趁机挣脱他的桎梏,跑开几步。
跟这犯病的家伙根本说不通,呆下去也有不可预料的危险,房间只有卢谦良,此时是唯一逃脱的机会。Jade想要伺机逃走。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从他脸侧划过,那股强劲的风像如有实质般,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他立马动弹不得,脸上血色褪尽。
“不是说好让你朋友离开,你留下的吗。”卢谦良把手枪放回抽屉,“我其实只想留你一晚,难不成你希望永远留在这个房间?”
Jade咽着唾沫,说不出话。
卢谦良的疯癫他早就见过,但他从不曾想过对方真的会对他开枪。他以为一起度过那么穷困潦倒的日子,两人多少算是一种过命的交情。原来卢谦良这混蛋真的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向他开枪。
“视频还没看完,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Jade只是沉默,顺从地坐在卢谦良身边。
视频继续,下一句就是Jade回敬费黎的话:“你也是这世上第一个我后悔没弄死的人。”
卢谦良十分震惊,站起来,挠着他疤疤癞癞的秃头皮:“你想弄死他?你们是朋友,你想弄死他?”他原地转了两圈,双手撑住Jade的座椅扶手,“我不明白。Jade亲爱的,我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又恍然大悟:“但是不要紧,还是弄死好,我也想弄死他。你告诉我,你想他怎么死?”
Jade还没从刚才子弹擦脸的震动中恢复过来,没法配合卢谦良的疯癫。
见他不说话,卢谦良又塌着眉毛认错:“是我错了,我刚刚不该吓唬你。”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弄死他吧。”说着卢谦良给自己手下打电话,得知人已经送到了医院,又难为情地对Jade表示,“医院人多眼杂不方便,你告诉我他的名字,你想他怎么死,三天内我给你答案。”
见Jade始终无动于衷,卢谦良是真急了,拿出手枪递给Jade。
见他不接,主动拉起他的手握在手枪上,对准自己的胸膛:“我不该朝你开枪,你要是不能原谅我,你也开枪吧,只要你别生我气。”卢谦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Jade的腿,懊恼、忏悔、泪流满脸。
Jade无力垂下双手:“我想离开。”
听他开口,卢谦良才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当然,你随时可以离开,要我派人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卢谦良欲言又止,看起来面色痛苦,终究没有阻止Jade离开,只在他踏出门去突然想起:“等等,我送你份礼物。”他把一个u盘放到他手上,“Jade亲爱的,原谅我吧!”
走出拳馆,天快亮了。这一晚犹如坐过山车,惊险折磨,Jade也疲惫至极。
他以为事情总该到此结束,却在刚刚跨出那条背街就遇到带着大批人马赶来的费黎。从费黎那尚且歪着的鼻子和头上简单的绷带可以看出,他也刚从医院逃出来。
看见Jade,费黎踉跄下车:“那疯子没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