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叹气,指了指我,叫我问问那年轻人。
为了安抚这男人,我将他带入了休息室。
打算好好和他聊聊。
可能他并不是求医来的,而是找人倾述来的。
要是这样,男子还有得救。
休息室空无一人,我拉着他坐下。
“哥们,到底啥事?不是说要治疗相思之苦么?怎么又把药打了?”
男子好一阵痛苦的挣扎。
捶胸顿足之后,哀嚎起来。
“我想忘了她,但又不想忘了她,我也不敢忘了她。”
男子总算说话了,看来还有救。
我递给他一支烟,叫他慢慢说。
男子本是一家公司的小老板。
因常年应付事业,很少关心妻子。
而此时,妻子得了一场大病。
手术需要3o万,男子将全部价差变卖。
但仍就差1o万。
最后,妻子死在了手术台上。
至此,男子一无所有,人财两空。
他骂自己不是东西,不是人,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好。
完全就是一个废物!
每当睡觉,就会梦见妻子一身鲜血的对自己哭诉。
每次都惊醒,但每天又期盼能梦见妻子。
这样至少还能在梦中看见老婆。
“她很贤惠,是个好妻子,可我不是东西,我是个混蛋!她陪着我创业,睡过马路,吃过便当,可跟着我没过一天好日子,就这么走了。”
男子激动之后,啪啪啪的甩着自己耳刮子。
“于是,你又想忘记她,但又怕忘记她?”
说到这,我不禁叹息道。
“对,我怕喝了那个药,我忘记他的模样了,我再也记不住他长得什么样子了。”
“至少,我现在还能记起她的模样,还能在梦中和她相遇。”
“她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
男子说到这,已经泪眼婆娑。
现在,我知道薛神医为何说这人无药可解了。
又想忘记她,却又怕忘记她。
这已经是无解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