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功归一溃!
这个认知让德妃崩溃不已,她几近窒息。
她不甘心的望着郑淑宁:「你以为你能得意到什麽时候?她日,只期盼贵妃下场别跟我一般才是。」
郑淑宁反问道:「其实本宫很是好奇,进宫以来,你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昔年佳贵妃丶皇后你都不曾动手,为什麽独独针对本宫。」
德妃歪在榻上看着她,恶意的笑着:「佳贵妃,皇后算什麽东西,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有你,确确实实威胁到了我。」
「当年你初次有孕在身,皇上居然为了你,不留宿於六宫,实在让我惊诧,所以,我在你水粉胭脂里下毒,只是想看看,皇上到底是爱上你张脸,还是你这个人。」
「没想到,你容貌毁了後,他依旧不流连於後宫,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才是我真的对手。」
郑淑宁目光沉下来,冷然道:「所以,处处针对本宫,是因为本宫威胁到了你和你儿子的位置。」
德妃眼里都是恨意:「如果没有你的,今後皇后的宝座,景逸的太子之位不过是时间问题,是你!抢走了一切,我怎麽能不恨。」
郑淑宁像是听到什麽笑话一样,轻声笑着:「本宫抢走了你的一切?」
「这一切不过是你贪心不足,妄想权利罢了!如若不是你的贪欲作祟,何至於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没错!」德妃大声道,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她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宫里哪个人是等闲之辈?不争不抢能活得下去吗?到最後命还不是被别人攥在手里。还不如,自己一步步争来,活的有尊严。」
德妃眼前阵阵发黑,她全身已经涌不上力气,重重喘息道:「你又什麽好人吗?你敢说你一路走到如今,你的手是乾乾净净的?」
「这桩桩件件,宫里死了这麽多人,贵妃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闻言,郑淑宁面上一派肃整,「若她们不对本宫下手,本宫又何至於要了她们的性命。」
「虚伪至极!」
德妃撑着最後一口气,忽然朝郑淑宁露出笑意:「贵妃娘娘得意什麽,你真以为皇上什麽都不知道?我无端病重,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这宫里有如此本事的,只有贵妃娘娘您,难道皇上不会怀疑此事是贵妃做的吗!」
「贵妃娘娘不会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吧,这宫里到处是皇上的眼线,皇上不问你,不过是没找到证据罢了!你以为你还能和他如从前那般吗?」
「我永远都是你们之间的最深的一根刺。」
德妃又发疯般笑起来,笑到呛咳不止,她眼中的恶意不加掩饰落在郑淑宁身上。
郑淑宁看着德妃,不想和她纠缠下去,拍了拍掌心,「德妃娘娘不如管好自己吧!本宫的事,不劳你操心了。」
宫人听到声音,立刻进了内室,手里还呈着锦盘,上面是一碗温热的药膳。
「送德妃娘娘上路吧。」
德妃有些害怕的瑟缩一下,「你怎麽敢擅自处置宫妃?不怕皇上责问吗?」
郑淑宁嘲讽道:「本宫处置你,你觉得皇上不知道吗?德妃娘娘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不是喜爱断肠吗?这药是本宫特地让人给你熬的,德妃娘娘好好享受吧。」
郑淑宁给宫人一个眼神,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抓着德妃的身子,不让她挣扎,宫女端着那碗断肠,强硬给她灌下,一滴都不曾剩。
德妃本来就虚弱至极,根本没力气挣扎,只能让人掰开嘴,喝下毒药。
她微侧头,死死瞪着郑淑宁。
郑淑宁展颜一笑:「德妃娘娘好好上路,我一定替您照顾好景逸。」
照顾两字被郑淑宁加重了声音。
断肠和拿孩子威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德妃不敢置信,她心里惊慌无措,她死了,她儿子怎麽办呢,郑淑宁要报复在他身上?
德妃挣扎开,她扑腾着向郑淑宁的地方帕,她想哀求,可五脏六腑绞痛不止,让她说不出来严整的话。
「不…不要…别…动…」
她从榻上滚落下来,忍着剧痛,继续爬向郑淑宁,拽着她的衣摆,嘴里有鲜血溢出。
「…别…动…」
「…」
话音戛然而止,脚边的人渐渐没了生息,德妃瞳孔还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郑淑宁扯出裙摆,眼里有晶莹闪过,此仇终於得报。
她转身出了殿门,回长乐宫的路上,忽而想起德妃临死前那一句:「你当皇上真的不知道吗?」
郑淑宁没应她,因为她心里隐隐感觉,傅君意是知道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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