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诺亚已联系好了直升机。
他劝道:「你很久没发病了,怎麽刚巧就在家庭聚会之後忽然出了状况?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比较稳妥。」
早些时候,方舟从Mia口中得知:Leon是在女巫四十三岁高龄时诞下的小儿子,罹患先天性心脏病,自小便是手术室的常客。
後来植入了起搏器,才恢复了健康,平时状态基本与常人无异。
Leon拉扯了下方舟的衣袖,「你陪我去趟医院吧。」
方舟略感意外,直升机内座位有限,理应轮不上她来作陪。
Leon原本只将她看作工具人,可方才见到她真遭了险,却难得地慌了神。
倘若不是诺亚冲在前面,上手揍人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需要尽快将她捞出狼窝,可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过於亲近,就没再多说什麽。
方舟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诺亚。
诺亚以为她这是在徵询他的意见,大度地说:「你赶紧去吧,不需要问我。」
「我只是担心,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能扛得住吗?」
「你别太小瞧我了。我得留下陪Mia,我不放心她独自一人。」
---
周五下午一点半,图大餐厅。
阳光透过整墙的落地玻璃窗,直直落入厅堂。
已经过了用餐的高峰期,餐厅内为数不多的学生几乎都聚集到了窗前,沐浴夏末秋初的温暖日光。
除了一向注重防晒的杜依。
她半点都不信养儿能防老,但坚信防晒可以。
杜依留意到了方舟颈间的痕迹,惊喜道:「呦呵,是哪个好小子拉你重返战场了?」
方舟肤白皮嫩,几天前被诺亚咬住的三处,皆显出了清晰的红痕。在她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颇为刺目。
她没有高领的夏装,也没有丝巾之类的配饰,只能把头发捋到身前,勉强遮掩住痕迹。
听到杜依好奇的问话,方舟胡乱拨弄了一把头发,罩住颈部,恼道:「不是被人,是被一条疯狗咬了。」
身经百战的杜依,哪里会信她的这番说辞,笑道:「谁家的狗这麽能耐,还会种草莓呐?」
方舟不响,恨恨地切了一块香肠,塞进嘴里。
狗子咬了人之後,似乎就认了主,接连几日都给她发消息,汇报自己的行程。
不过她一条都没回。
他高兴上哪儿撒野,就上哪儿去吧,关她什麽事?
可今日不知为何,直到中午,狗子都没发来消息。
他该不会出什麽状况了吧?
哼,出事就出事,跟她又有什麽干系?
杜依啧啧叹道:「舟舟,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哦。」
「嗯?」方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机。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你已经看了三回手机。」杜依窃笑,「在等谁的消息呢?是那只会咬人的疯狗吗?」
方舟咬着唇,不响。
她怎麽好意思回答?说她一不当心,被一个小她二十个月的弟弟给撩了?对方还是gay?
杜依嘻嘻笑着,倒也没继续逼问。她抬手看了眼时间,「我下午两点约了人,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午饭过後,依照惯例,方舟前去与餐厅一路之隔的主图书馆自习。
和绝大多数德国大学一样,图大的并未设立围墙。每个院系都有各自的教学楼,零星散落在小城各处。
整座校园完美地融入了当地居民的生活,大部分的设施都对外开放,图书馆亦不设门禁,上大课的教学礼堂也时常作为公共的讲堂,举办各类讲座活动。
经过两年的艰苦奋斗,在损耗了大把的精力(以及头发)後,方舟终於修满了课程和实习的学分,只剩下了最後的毕业论文。
倘若一切顺利,接下去的一个学期,将会是她在这座小城的最後半年。
今天上午,方舟刚和导师K教授碰面,敲定了论文的参考书目和细纲。
K教授年轻时分别在慕大,剑桥,海德堡三所高校,分别获得了临床心理学,哲学,神学三个博士头衔。她平日里不苟言笑,言辞犀利,对学生要求格外严苛,使得方舟一度相当畏惧。
等真正熟悉之後,方舟才了解到K教授不光严以待人,更严以律己,对待每件事的态度都相当认真。她看似冷漠,实则热忱,每次向她求助,她都会不遗馀力地施以援手。
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热爱的事业,全然不受其它外界因素的干扰,也不被外人的评价所左右。
这样的K教授,方舟几乎将她视作了人生楷模。
方舟选择的这处自习区域,隐在一长排书架後,私密丶安静,只排有四张桌椅。<="<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