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沈芯竹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在他面前跪下：“陛下，臣妾……臣妾记不清了。”
秦煜怀的手指猛然攥紧那件衣服，却又想到什么，急忙松开。
他看着沈芯竹，眼中的情意全然消散，他问：“那你可记得，当初救朕之处，在哪？”
沈芯竹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顺着他的话去答。
“在郊外元山寺山下的官道旁。”
轰！
她的回答，如同惊雷炸响在秦煜怀耳畔，将他一直以来认定的事实炸的四分五裂。
秦煜怀看向手中衣物，心底的揪痛与悔意顿时翻江倒海。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认错了人。
不是沈芯竹救了他，而是宋慈溪。
他将自己唯一的救赎与温暖推向台前，为一个假冒的东西挡刀挡剑！
秦煜怀的神情太过骇人，沈芯竹低垂着头，呼吸都不敢过重。
半晌，秦煜怀才从情绪的低谷中爬出来，他看了眼沈芯竹，声音很淡：“怪不得你不将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你是不是也早就对此起疑？”
沈芯竹身子一颤，这一刻，她连半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秦煜怀站起身来，直接下令：“于逢，送她回宫。”
沈芯竹似乎意识到什么，跪着上前拉住秦煜怀的衣摆：“陛下，臣妾也确实救了您啊。”
她太清楚在宫中失去宠爱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答应，若秦煜怀不管她，哪怕她爹是太傅，也无济于事。
秦煜怀冷冷垂眸，道：“所以，朕留下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