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墨寒并未为难她，只是牵了牵嘴角，起身径自穿好了长衫，看向她。
宋轻瑶很自觉地下床，去替他系好腰带。
天光微亮，模糊的光线里，她长发乌黑如瀑布般垂落，微低着头，很认真地替他打结。
很乖顺的模样。
顾墨寒手微微握成拳状，忍住了将她捞进怀里的冲动。
*
因为起得太早，马车行驶得十分稳当，再加上坐在身旁的顾墨寒身上的沉水香气太过安心，宋轻瑶忍不住耷拉着眼皮。
顾墨寒看她一眼：“困？”
宋轻瑶不觉有些尴尬：“有一点。”
“那睡吧。”顾墨寒伸出一条手臂，示意她可以靠在他肩膀上。
“不用了……”
“无妨，今日你回门，我们可以亲密些。”
顾墨寒语气清淡，似提醒。
“真的不用。”宋轻瑶抿唇，大白天的，她的确还没这个胆子。
顾墨寒也没勉强她，阖上眼闭目养神。
今日出来得早，街上还没什么人，很安静。
一刻钟后，似察觉到什么，顾墨寒缓缓睁开眼，果然宋轻瑶就这么坐着，用手撑着脑袋睡着了，看起来实在困得厉害。
应该是昨天收拾东西太累，今天早上又起得太早。
顾墨寒看着她微微摇晃的样子，伸出右手掌住她脑袋，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
迷迷糊糊中，宋轻瑶仿佛察觉到有什么支撑住了自己，不过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也没细想，就这么睡了过去。
直到听见月娥的声音：“姑娘和姑爷回来了，老太太一早就盼着呢！”
宋轻瑶立刻睁开眼，发觉自己正靠在顾墨寒肩上，马车帘被掀开，月娥正捂嘴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立时从顾墨寒身上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