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寒向来沉冷话少，金娘子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耐心的一面，更别提他竟然还笑了。
她一时失了神，反应片刻才急忙放下手里木盒，去替宋轻瑶戴金镶珍珠簪。
“顾大人眼光真好，这几颗珍珠都是从东海那头过来的十年的珍品，凑这样圆润又一样大小的可不容易。”
戴好后，她将一面小铜镜拿到宋轻瑶脸前，“姑娘瞧瞧，多漂亮。”
她肤色白，恰好压得住这莹白的珍珠，让人觉得光耀动人。
顾墨寒站在一侧，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宋轻瑶给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想尽快离开，点头道：“好，就这个，多少银子？”
她话未说完，余光里已看见顾墨寒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金娘子。
来京城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她付钱买东西。
她一颗心倏地一动。
人人都觉得她有那么多钱，拿出来分给旁人一些也是应该的，不可能替她付钱。
金娘子接过银票，看着宋轻瑶笑道：“大人真是疼爱宋姑娘，我还以为……”
差点把传闻说出来，她立刻捂住嘴。
顾墨寒接上话：“以为我同我未过门的妻子关系不好？”
金娘子看他眼里依旧带笑，不似生气的模样，松了口气，也大胆起来：“上回遇见大人和宋姑娘，看你们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顾墨寒“嗯”一声，“毕竟没嫁过来，她还不习惯同我一起出门。”
宋轻瑶：“……”
终于出了金记的门，被刚入秋的凉风一吹，宋轻瑶才觉得自己脸没那么烫。
又听见顾墨寒在耳边问：“宋妹妹，还有没有想逛的铺子？”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的小贩都听到。
“……”
宋轻瑶终于忍不住抬眼，压低声音问他：“你、你这是做什么？”
今天早上怎么好像故意对她这样似的。
顾墨寒轻声：“总不能一直叫旁人议论我不疼你，不然露馅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