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音说:“嗯,风。凉不凉?”把崽崽上衣的帽子戴上了。那帽子和上衣是连在一起的,小恐龙样式,非常宽大,一戴上,小鱼崽的半张脸都消失了。
宫砚下意识伸手,将帽檐往后整。
半空中的手却忽然一顿,看向姿音。
姿音顿了下,反而将小鱼崽往他手边送了一送,让宫砚得以把帽檐往后掀,露出小鱼崽一对精光四射的圆圆眼睛。
“……哈呜!”
捉迷藏一样,小鱼崽扮老虎,抱住爸爸的大手掌。
姿音没有阻止。
这是,禁令解除了?宫砚一边想着,一边伸出双手:“来,爸爸抱。”
小鱼崽在爸爸怀里,用短短的萝卜指头,和爸爸强壮的手指打架,咯咯地笑。姿音只是唇角弯弯地瞧着。
外出旅行这两日,崽崽几乎没有跟宫砚进行接触。而崽崽一切正常,那就说明现在的崽崽的确不需要宫砚的信息素了。
姿音轻轻吁出一口气。
他和崽崽可以放心回大海了。
只是……
看着宫砚和崽崽亲昵地玩乐,姿音决定晚上跟宫砚认真说一下这件事,起码,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能无缘无故地突然消失。
那样宫砚一定会伤心。
姿音几乎都能想象宫砚耷拉着眉头的样子了。
晚间,姿音给小鱼崽洗过澡,侧躺在床上将崽崽哄睡着。他招手让宫砚过来:“先把崽崽抱到我房间的摇篮里。”
宫砚不解道:“怎么不跟我们睡?”
姿音掀起眼皮:“等会儿我跟你有话说。”
宫砚敏锐地察觉出他话语间的认真,喉咙一紧。将崽崽小心翼翼地放进摇篮小床里,宫砚双腿竟然似冰冻。
姿音要对他说什么?
为什么这么严肃?
想起姿音方才那如水般沉静的表情,他没来由地产生了许多坏念头。
甚至连姿音打算带着小崽离开这种极端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怎么可能?想到哪儿去了,小崽需要自己的信息素,他们是一家人。
宫砚给小鱼崽掖了掖小毯子,又顺了顺头,原地徘徊一阵,咬了咬牙,终于朝卧室走去。
脚步沉得仿佛坠了两把铁锤。
他已经做好了与姿音促膝长谈的准备,可推开门,姿音却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静静坐在床边。
宫砚把门轻轻关上,叫了一声“姿音”。
床上鼓起的大包动了动。宫砚失笑,走到床边,俯身道:“怎么了?不是要谈一谈吗?”
姿音把自己的全身埋在被子里,仿若未闻。宫砚听到他闷闷的、略显急躁的呼吸声。
“不热吗?”宫砚拽住被子的一角,想要掀开。
姿音死死攥住被子,不肯让他掀开,宫砚这才察觉出不对:“姿音?让我看看。”
手臂肌肉绷起,将被子猛地掀开,被角落到姿音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