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奇怪的,梁董几乎每个月,都要订两批高档瓷器摆件。
可每次来,客厅都空荡荡,瓷器的影儿都不见一个。
张睿一愣,下意识回头,瞧了眼沙发上的梁莞。
他一个直男,心思没那么细,听秘书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梁莞无视他们的目光,拿起一个天青色冰花开片碗,漫不经心欣赏。
这些东西,皆由国内汝瓷大师,一件件亲手做出,釉彩晶莹剔透,说是精美绝伦也不为过。
可在梁莞眼里,它们不过时经过千方百计、烈火焚烧而锻造出的——
美而华丽,却不堪一击的,废物。
她的目光,带着些可有可无的漠然,像在透过这精美的汝瓷,审视着什么。
梁莞记得,第一次被严厉训诫后。
她妈拿下柜子上昂贵的汝瓷摆件,温柔地问她。
“莞莞,它漂亮吗?”
彼时,梁莞满脸泪痕地趴在床上,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
她妈继续温柔地告诉她:“莞莞知道它为什么能这么有价值吗?”
“因为它经过大师呕心泣血的打磨,又被烈火焚烧。”
“莞莞,你也要像它一样优秀”
此刻,杨舒华微笑注视着女儿的目光,甚至不像看活人,像在打量一件凝结她所有心血的作品。
梁莞眼神空洞,捏着汝瓷的手,几乎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