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群同样黑色西装、衣裙的送葬者,大多是眼睛长在头顶的本地权贵。
沉痛哀悼的面具下,各怀鬼胎。
梁莞抬起眼,视线变得迷糊。
风雨欲来……是起雾了吗?
“莞莞,节哀!”
肩膀忽然搭上一只胖手,是舅舅杨敬业,他悲痛哀嚎:“姐,你放心!梁氏有我帮莞莞看着,你一路走好!”
瞧,多感人肺腑的一幕啊。
可梁莞却看见,肩上有条胖毒蛇,正愚蠢地“嘶嘶”吐信子。
“莞莞丫头,我跟你爸这么多年的交情,以后叔叔就是你的家人,别跟谢叔客气。”
一名纯黑西装、手握银杖的中年男人,也上前拍拍梁莞的肩,怅然哀叹。
是梁闻礼生前的多年好友,更是梁莞的世交叔叔,谢城。
梁莞讥讽地一勾唇角。
她爸妈骨灰都没凉透呢!
各路牛鬼蛇神,这就忍不住了?
“张睿,”梁莞打断他们精湛的演技,语气淡淡:“那女人的儿子呢?”
张睿正要回答。
“管那野种做什么!”杨敬业瞬间横眉怒眼,愤懑不平,“要不是他们,你妈又怎么会发疯出事!”
真情实感的程度,让梁莞怀疑,那绿帽子是不是弟冠姐戴了。
她微妙的目光在人群中打了个转,倏地冷笑:“野狗当然要拴起来,才不会咬人啊!”
野戾阴狠的狼崽子也好,还是贪婪群食的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