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起来,世界就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贺徵是被闹钟声吵醒的。
只响了两下,就被人蹑手蹑脚地关掉。
他是那种不喜欢赖床的人,既然醒了,就不会再睡回笼觉。
他疲倦地睁开眼,手在床头柜上摸索。
咚。
手机从手里滑落,在地毯上出敦实的闷响。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景象,眼里的睡意,一扫而空。
商言尘正背对着他,站在床前换衣服。
睡衣已经被他脱下了,随意地放在一旁。他俯身去拿要换的衣服,朦胧的晨光打在光洁的背部,在优美的蝴蝶骨上游走。
好像有一双洁白的天鹅羽翼,要从这里破开皮肤,优雅地生长、伸展。
听到手机掉落的声音,商言尘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第13章
商言尘怔怔地看着贺徵,轻轻「啊」了一声,浅浅的粉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蔓延开。
贺徵闭上眼:&1dquo;对不起。”
&1dquo;没事。”商言尘笑了一下,轻声问,&1dquo;是不是我的闹钟吵到你了?抱歉,我昨天忘了关。”
黑暗里,贺徵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的声音,摩擦的声音很急促,可以听得出来,穿衣服的人,并不像他声音里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1dquo;这个扣子&he11ip;&he11ip;嗯?我扣错位了?”商言尘嘀咕。
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布料的问题,衣服摩擦的声音格外响亮,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很多画面。
洁白纤细的手臂穿过袖口,似乎能生出羽翼的蝴蝶骨被轻柔覆盖,白嫩的手指拈起小小圆圆的纽扣,将他们塞进扣眼。
因为扣子总是扣不好,指腹会被磨得红。
商言尘在扣子上纠结的每一秒,贺徵都感到有一丛干柴在自己耳边燃烧,&1dquo;嚓——嚓——”烘干身体的水分。
他舔舔下唇:&1dquo;实在不好穿的话&he11ip;&he11ip;”
&1dquo;换好了。”商言尘的声音和他同时响起。
&1dquo;扣眼有点小。你刚刚想说什么?”商言尘问。
&1dquo;没什么。”贺徵嗓音干哑,闭着眼,在桌上摸索,&1dquo;我是想说,不好穿就换一件。”
&1dquo;可是,我今天就想穿这件。”
商言尘的声音突然近了。贺徵闻到,那股带着寒意的青草香味从自己鼻尖拂过。
&1dquo;找水是吗?”商言尘把水瓶放到他手里。
贺徵点头,闭着眼拧瓶盖。
因为握瓶身的手过于用力,水差点被挤出来。
商言尘握住他的手,帮他把水送到嘴边,忍俊不禁:&1dquo;你可以睁开眼喝水,我穿了衣服。”
贺徵睫毛颤了颤。
他垂着头,双眼睁开一条细缝,盯着手里的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