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本能地闭上眼。
身体一轻,因为失去遮挡,冷风迎面吹来。
耳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和克制的笑声。
他睁开眼,看到商言尘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按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一个不详的猜测在脑海浮现,他气势汹汹地向商言尘走去。
还没走到商言尘身边,他就看到,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刚刚半躺在雪地里的照片。
衣服头乱七八糟,身上还有狗毛和雪,看起来异常狼狈。
&1dquo;你偷拍我?”他怒气冲冲地问。
&1dquo;我没有。”商言尘刷地一下把手机藏到背后,看到他煞气逼人的表情,又软软地解释道,&1dquo;我只是觉得你那个样子很少见,很——想纪念一下。”
&1dquo;有什么好纪念的?”贺徵伸手去抢他的手机。
商言尘一边躲一边断断续续地说:&1dquo;因为你平常都很强势,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惊慌,好像没有谁能打赢你。你刚刚看起来有一点&he11ip;&he11ip;弱势。我不是说你被打败了,我是说,你看起来暂时处于下风,眼神却又倔又狠,有种又脆弱又傲慢的感觉&he11ip;&he11ip;”
论身手他肯定比不过贺徵,没几下,他就扛不住了,两个人一起摔到雪地里。
商言尘躺在雪地里,推着贺徵的肩,不让他抢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手机。贺徵跪在他身体上方,把他的腰抬高,手挤进他脊背和雪地间的空隙。
商言尘试着用膝盖去顶他的腹部,却只是徒劳无功,很快就被他摁住。
手也渐渐使不上力。最终,贺徵以绝对优势抢到了手机。
他直起身,用商言尘的手指解开锁屏,翻动着相册和微信。
&1dquo;你没有给别人吧?”
&1dquo;没有。”
&1dquo;那你刚刚敲键盘是在&he11ip;&he11ip;”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商言尘躺在雪地里,正用手肘撑着地面,勉力坐起身。
他轻轻咳嗽着,肩头、顶都是雪,雪花扑簌簌地抖落,在他因为剧烈的争抢而泛着潮红的脸颊上,融化成水珠。
可能是咳嗽得太用力,他的眼睛也蒙上一层细雾,清澈的小水珠挂在长长翘翘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如果轻轻在他脸颊上捏一下,这些小水珠是不是会滴落下来,濡湿柔嫩的双颊,和那只恶劣的手。
如果不停止动作,他可能会红着眼睛,用温柔且缺乏威慑性的语气请求那只手离开。假如那只手还不离开,原本还算镇定的尾音会颤抖起来,这份请求会变成央求,再然后&he11ip;&he11ip;
贺徵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样尝试了。他把手机还给商言尘,掸落他肩头和丝上的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托起他的脸,粗糙而冰冷的皮革在细腻的皮肤上轻柔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