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用他炽烈的光芒,将阴暗的病菌粉碎融化。
假如太阳向其他方向偏斜,阴影就会重降落。
他按住心口,脸上是机械造物般的冷静。
他要做些什么。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
贺徵一推开房间的门,就因为空气中弥漫的甜香停住脚步。
电影已经关了,房间的灯只开了窗边的几盏。商言尘坐在窗边,撑着脸看窗外的风景。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酒瓶和酒杯,酒瓶里的酒已经下去了一截,看来他自己喝了不少。
贺徵关上房门,将大衣挂好,问:&1dquo;你把什么东西打破了?”
&1dquo;没有。”商言尘回过头,浅浅微笑,&1dquo;你回来了。”
贺徵脚步微顿,呼吸骤沉。
商言尘应该真的喝了很多酒,从眼角到脖颈,都是漂亮的红色,轻轻一碰,都会在指尖留下旖旎的色彩。
他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迷迷离离的,里面倒映着贺徵的身影。但他又似乎什么都没看,眨一眨眼,眼睛里贺徵的身影就碎掉,变成破碎的月光。
&1dquo;你怎么一个人喝酒?”贺徵重抬步,拉开小桌旁的另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1dquo;有点馋&he11ip;&he11ip;就先喝了。”商言尘又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水光潋滟的眸子慵懒地望着他,&1dquo;放心,给你留了。”
他的手松松地捏着杯柱,等到贺徵伸手去接酒杯,才慢慢收回手。
暖热的指尖,从贺徵的指腹上划过。
贺徵抬眸看他。
这很少见。商言尘的体温大部分情况下是恒定的,只有喝酒或者很炎热的环境,才会有这么高的体温。
酒杯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带着陌生的浓郁而香甜的气息,在贺徵握住酒杯的同时,丝丝缕缕地缠上他的手指。
&1dquo;不看电影了吗?”贺徵问。
&1dquo;不看了。”商言尘揉揉额角,&1dquo;有点吵。我想看一会雪。”
贺徵望向窗外。
这一天的雪,似乎比往日的要更大一些,大片大片的雪花被一股脑地倾倒而下,瞬间将渺小的人类埋没。
&1dquo;喝多了就早点睡觉。”贺徵说,&1dquo;雪太大了,看久了眼睛不舒服。”
听到他说这些,商言尘眼睛一亮,站起身,走到窗前的某个位置,对他招手:&1dquo;来这里看。”
贺徵依言走到他指的地方。
&1dquo;从这个方向,能看到特别的雪山。”
&1dquo;是吗?”贺徵啜了一口酒。
没看出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