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那张纸,阴着脸沉默了半天。
那张纸就是从我当时推算破解木乌诅咒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顾佩莹还好好的收在她的包里。
顾佩莹说的没错,我没日没夜的推算了好几天,最终得出的结论……
这就是一道无解的死题。
顾佩莹盯着我的眼睛,轻轻笑了一声。
“当时魏大勇说只要我们把他放了,他就说出破解诅咒的办法,其实你也没打算相信他吧?”
我慌乱的躲开顾佩莹的眼光,支吾了几声。
“我……那不是病急乱投医嘛,只要他说出办法,不管是真是假,我们至少还有希望能救秦然。”
“你撒谎!”
顾佩莹直直的盯着我的脸,“你是打算骗我们把魏大勇放出仓库,你想用他的魂魄去置换秦然的死劫,用替身替死的方法杀掉魏大勇,哪怕你自己会被抓进监狱坐牢,甚至是会遭受天谴惩罚,你都要救秦然的性命!”
“我……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
顾佩莹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纸,手指点在两行字上。
“秦然的生辰八字,魏大勇的生辰八字,你别告诉我你这是在给他俩推算八字合不合适结婚。”
我无力的放弃了辩解,低头把自己埋在胳膊弯里。
“我不能让她死。”
顾佩莹放下了纸,沉默了半天长叹了一声。
“要是秦然没现你这个意图,她也就不会……再去找灰四爷第二次了。”
“她也不想让我出事,所以……她第二次去找灰四爷,就答应了做他的传功护法了。”
我闷着头说道,顾佩莹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
“你俩啊,简直就是两个傻子……但凡有一个人起了点儿私心,你俩就都没事儿了。”
我也无奈的苦笑摇头,谁能想到呢,我和秦然竟然都是为了对方着想,这才双双陷入了没完没了的苦难之中。
“那我必须变成天残之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问顾佩莹,“这也是灰四爷的变态规矩吗?”
“这事儿……唉!”
顾佩莹烦躁的抓了抓头,神色显的很无奈。
“你知道曹德高是什么人吗?”
我苦笑道,“我哪儿知道,但那家伙能和灰四爷打个差不多平手,他肯定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算你还没笨到家。你说的没错,曹德高其实不姓曹,这只是他随便用了个化名,他真正的姓是……常。”
“嗯,常……啊?!”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眼珠子瞪的比灯泡还大。
“他……他姓常?!他不会是……”
“嗯,你猜对了。”
顾佩莹扯了扯嘴角,“他也是保家大仙常家的子孙,其实论起本事来,他比灰四爷还差的远了,但你也知道,灰四爷的天敌就是常家,所以这事儿……灰四爷也不能做的太绝了。”
我呆呆的愣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
“哦……在牛家解煞的时候灰四爷是故意放走曹德高的。”
“嗯,但曹德高受了重伤,两只眼都瞎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就找了常家的长辈和灰四爷谈判了一次。”
我这下是彻底明白了,“要是我也残废了,灰四爷就会有了借口,反正双方互殴各有伤残,这事儿就算是扯平了。但是也不知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好几次了,我又没聋又没瞎的,所以……这才招来了曹德高第二次的报复。”
顾佩莹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了下来。
“这一次可和上一次不一样,你招惹到了连灰四爷都头疼的人物了。”
“我惹着谁了?”
我奇怪的看着顾佩莹,她的脸色阴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曹德高放在瓶子里拿给你的那条怪蛇,就是常家长辈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