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难道这是……秦然她……”
我紧盯着顾佩莹的脸,她叹了口气,没接我的话茬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秦然答应给灰四爷做运财家奴,但灰四爷却有点儿舍不得了,她说秦然的天资百年一遇,想收她做传功护法。秦然就趁机给灰四爷提了个条件,这才让你和小果子躲过了三次命劫。”
“什么条件?”
“就是帮你三次,要是在这三次命劫里灰四爷不尽心帮你让你死了,秦然就说什么也不给灰四爷当传功护法了。”
“……哦。”
一股苦涩的滋味堵在我的嗓子眼里,我眼眶一热,赶紧点了支烟,把自己埋在了浓厚的烟雾里。
秦然已经替我顶罪接受了灰四爷的惩罚,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满心都惦记着我和儿子。
我还天真的认为是自己的运气好,这条命是白白捡回来的呢。
“一次是于凡凡要杀我儿子,两次是曹德高要杀我,是吧。”
我闷着头问顾佩莹,她点了点头。
我仔细想了想,顾佩莹没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清楚的记得,就在于凡凡的阴魂掐住了我儿子的脖子,我却束手无策的时候,秦然突然换了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身上闪过了一道灰色的光芒。
现在我才明白,那是灰四爷附在秦然身上打散了于凡凡的阴魂。
还有,在秦然解开了曹德高下在我身上的煞阵关联,我抱着秦然跑上楼去找顾佩莹的时候……
秦然的脉搏跳的很不正常,既快又狂躁,我误以为秦然是中了煞。
现在我终于想清楚了,秦然那不是中煞,而是灰四爷附在她的身上,她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生理特征。
当时秦然昏了过去,那是由于附体上身的灰四爷透支了太多体力。
后来灰四爷缓过劲来之后,秦然也就自然而然醒了过来。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
曹德高的法力反噬竟然能让灰四爷都体力透支昏了过去,曹德高那家伙……
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哪个风水师能正面和保家大仙对抗几招的,我亲眼见过金花教主和灰四爷的本事。
说实话,我在他们面前别说是能走几招了,我就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可曹德高却能让灰四爷吐血受伤,而且曹德高竟然还没死,神奇的从灰四爷手里全身而退了。
这家伙到底特么的是个什么鬼?!
我刚想问问顾佩莹,她却抢先继续说了起来,我只能闭上嘴静静的听了下去。
“其实……一开始秦然是有机会不搭理灰四爷的。”
“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吧,从谭波的水果店回来之后的第二个月,初一和十五你们去给灰四爷磕头上供了。”
“哦,记得。”
我一下就想了起来,“是在华山上的什么耗子洞,我就初一那天跟着秦然一起去了,十五的时候……嗨,我忘了去了。”
“嗯,其实你那天还真没忘,你也去了。”
“啊?”
我不解的看着顾佩莹,她撇了撇嘴。
“灰四爷想让你忘什么事儿,你觉着自己能记的住?”
“……哦,是灰四爷故意让我忘了的啊。”
这事儿我没觉得奇怪,因为我的脑子里已经莫名其妙的缺失了好几段记忆了,比如说我给谭波解煞的事儿,比如说秦然念的咒语,再比如说昨天,我和李子墨好端端的坐在客厅里,怎么就会睡着了。
让我忘记磕头上供的事儿,对灰四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可是……他为什么啊?”
我不解的挠了挠头,顾佩莹突然笑了一声。
“因为秦然耍赖皮了,灰四爷他觉着自己……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