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看着顾佩莹,这都已经多少天了,我从来就没在她脸上看见个笑模样。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忍不住笑了,我想当时一定是生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儿吧。
我也咧开了嘴,等着顾佩莹给我讲故事。
“你还记着吧,那个月初一你们去给灰四爷上供的时候,秦然写了一张纸烧了。”
“嗯嗯,我记着呢。”
我一下就想了起来,那天秦然让我带了很多供品去给灰四爷上供,我们在华山上的一片野地里给灰四爷磕了好几个头。
后来秦然拿出一张纸烧了,又问我要了个贴身戴着的铜钱,和她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一起埋在了土里。
“那张纸就是秦然替你顶罪的文书,就相当于是秦然的卖身契吧,烧给灰四爷之后就生效了。”
“哦,这样啊。那她埋在土里的东西是什么?当时她挡着没给我看。”
“是……是她脖子里戴的那个平安扣,她把平安扣和铜钱埋在一起,就等于是告诉灰四爷,她已经替你顶罪了,灰四爷以后就不能再来找你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鼻子有点儿酸。
“嗯,这就和替身替死是一个道理,怪不得她不让我看她埋了什么东西……”
顾佩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打破了安静。
“你说秦然耍赖皮,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她烧给灰四爷的那张纸,她故意在上面留了个陷阱。”
顾佩莹脸上抹过一道笑意,“她写的是,信女秦然自愿给余生顶罪,接受灰四爷的惩罚,上供烧纸之后文书生效,不得反悔,反悔是小狗。”
我一听这话一声就笑了起来,我绝对相信这话是秦然想出来了。
我想起了秦然给自己拟定的入股协议,上边也有这么句话。
地球不爆炸,老板不放假,反悔是狗。
我笑了半天,“敢和大仙这么说话的,我估摸着她还是头一个。”
顾佩莹也笑了笑,“等到十五那天你们又去给灰四爷上供,灰四爷就跟秦然说,已经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处理家里的事了,今天可以跟他走了吧。秦然就说了,我凭什么跟你走啊,咱的文书上只说了我替余生接受你的惩罚,又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你等着吧。”
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原来秦然在文书上故意没写时间,算是结结实实的坑了灰四爷一把。
“那灰四爷是不是就生气了,跑出来和秦然大吵了一架?”
“可不是,灰四爷气的胡子都歪了,他附在你身上和秦然吵了个天翻地覆,但秦然就咬死了没规定时间,等她开心的时候就来找灰四爷,接受他的惩罚。”
我笑的眼泪横飞的,“灰四爷没吵过秦然,也不想当小狗,就只能答应了她了呗。但是他觉着自己特别没面子,所以就把我的这段记忆给抹了,不想让我知道他吵架输了的事儿。”
顾佩莹笑着点头,我捂着肚子揉了半天。
“哦,我说呢,怎么那段时间秦然的脾气特别爆,经常对我火。可能是她一看见我就想起来灰四爷了,拿我当出气筒了。”
顾佩莹不置可否,她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小口,我又奇怪的看着她。
“那后来秦然怎么又答应灰四爷了呢?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儿了,她不高兴了?”
顾佩莹的手顿了一下,她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了吗,灰四爷的心眼儿……嘿,真不怎么大。他和秦然吵架输了,当然就要想办法找补回来。”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一拍大腿。
“纹身培训班,郑玲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