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去要做什么。
看方向,或许是想去雪场。
谢明俞注意到这次,他没戴那非常可笑的全副武装的口罩。
温适现谢明俞停在原地,有十几秒没有动,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谢明俞回过头,重新抬起脚步,和温适往与酒店门口的反方向走,说道:“走吧。”
等到谢明俞注意到的时候,他现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已经皱了起来。他很快舒展开眉头,不由得有些想笑:这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夜里的雪场,灯安装的密度很高,实际上并不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风有些大的缘故,这会儿夜里的高级道人不多。
姚舟岑下了缆车直接冲进了雪场。
他有些找不清方向,勉强找到下午那会儿的熟悉感,雪场地上的东西不少,还有别人丢了的掩盖在雪里一点的玩偶。
冲上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热,下午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人别的就都被抛到脑后了,潜意识和身体都越过大脑行事。
姚舟岑这会儿才突然延迟连接上了似的。
激素降低到正常范畴。
他茫然地往四周环视了一圈,高级雪道很大,这边场地的开放范围也是技术高的滑雪人员,他们能够应对的雪场环境能力强,他像是滑出了雪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方位了。
就好像一个人精神错乱写了一天的代码,写到一半突然现他只是个读了一本写代码入门课的菜鸟。姚舟岑踩着双板,现此时此刻自己正站在一个很高的坡上,安静的静止了。
四周的灯光很微弱,他能确定这里不是在高级雪道了。
他垂着眼睛向坡下望。
半分钟之后,姚舟岑微微偏过头挪开了视线,不去看了,腿和身体绷得有些直。
站了会儿,风小了点。
又过了会儿,天下起雪来。雪片很大,很密,软绵绵的从天上像棉花一样落下来,风只是短暂停了一下,很快又卷起来,比起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成片的雪花使劲儿地往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拍打,雪片像小刀子,一下下的割过来。雪场上远远的姚舟岑能看到有几个渺小的黑点,也慢慢地往缆车那边滑过去。
只有姚舟岑还站在坡上,他感觉这棉花实在是有些沉。
他默默踩着双板往后挪了半步,让自己能离这个坡道最高点远那么一丁点,身体往后仰一点,手臂撑了一下。
他整个人坐在了他腰后面的玩偶上,坐好之后他又往后挪了一点。
挪完以后坐在原地不动了。
谢明俞从缆车上下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工作人员瞄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
完全是能只从表情就能看出来的心情不好啊。
他为什么不和温适他们泡温泉。
要来这大风又下大雪的夜场,有人是这辈子没滑过雪。
谢明俞穿好单板,扣好雪镜。
被我找到,你就完了。
二十分钟后,第四次遇到雪场上其他的人,不用靠近,谢明俞就绕着路滑走了。
他停在原地,雪道很宽也很空,他几乎和目前在雪场的人都碰了面。
谢明俞注意到北边方向有一个指示牌。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舟岑感觉口罩都结了一层的冰,呼吸不畅,他把口罩拉下来,勾着挂在下巴上。
丢了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