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斟酌,白清嘉留了一半东西给猎户。
怕猎户将来变卖被人骗,她还写了价格清单,以及一张介绍事情经过的纸条。
除罢隐去了她和太子的真实身份和事件重要人物外,描述基本属实。
等她做好一切转身回房,正看到暗卫单膝跪在床前,给太子汇报情况:
“……已追踪到被困学子,殿下只需下令,便可抓人。”
“呵……”
太子扶额轻笑,碰到脸上那道划伤,都没有半点动容,
“不急,再让老五得意两天。”
白清嘉看到这一幕,眼角抽了抽。
然后,不出所料,太子在心里开始大叫:
【痛痛痛!孤的脸!孤的脸好痛!】
昨天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没见萧浩哀嚎成这样。
他脸上不过是道小擦伤罢了……
太子在心里哀嚎完,不动声色从床上站起身,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被老五现了,郡守府的掩护也不必再做。你即刻带人,去陶府为孤疗伤。记得,闹大些。”
说到这里,他唇角勾起阴险的弧度:
“最好,闹得满城皆知太子为了查案,性命不保。”
此时此刻,白清嘉再没听到他半点不着调的心声。
如此阴险算计自己亲生兄弟的太子,也是她第一次见到。
原本她心里,对太子隐约消散的畏惧之心,再次悄然攀上眉心。
“老五不是想用此次舞弊案彻底搬倒孤么?孤不送他一份大礼,如何表达感谢呢?”
他是笑着说话的。
可那笑容,不论谁见着,都要狠狠打个寒颤。
这一刻,白清嘉看着太子的模样,不自觉将他和昨晚的萧浩慢慢重叠。
虽然是性格迥异又相同的两个人,但此时此刻的太子,莫名让白清嘉觉得,他就是那个心智成熟、不再不肯与人交流的萧浩。
她躲在门外,等暗卫应声离开后很久,才鼓起勇气进去。
屋里,太子已经强撑着身子,坐在桌边,装模作样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和养尊处优练出的仪态,让这一幕看起来赏心悦目。
即使,这里只是个残破的小茅草屋,屋里最昂贵的东西,只是几支蜡烛而已。
“处理完了,我们便上路吧。”
男人头都没抬,只细细品着那杯什么都没放的水,缓缓开口。
白清嘉深深看了眼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努力笑了笑,说:
“好啊。”
听到声音,太子才蓦然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眼底闪过些许疑惑。
【色女人怎么了?瞧着没精打采的,怎么去送点饰,还给送伤心了?】
白清嘉垂眸,不知为何,现在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任何心思与情绪。
【难不成,她看到那些饰,也心动了?】
白清嘉:“……”
【不应该啊……锦昌白氏虽说不算多厉害的世家,但家底应当是丰厚的。应该不至于看着点钱,就大惊小怪见钱眼开到舍不得吧?】
他还知道,这点钱不值得那般大惊小怪见钱眼开,还要从猎户手里抢啊?
“咳咳……”
太子虚弱地轻咳了两声,视线不自觉地瞟向另一边,
“东宫里珍藏了不少饰,你若想要,去孤的库房中挑些便是。那些饰,是虞云郡守贪污的证据,孤还要带回去。将来,也要还给此地,用于改善虞云郡百姓生活的。”
谢谢啊!
宁可真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