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掏自己牌子的动作,彻底僵硬在原地。
就连刚刚还对她冷嘲热讽的几个,都跟假人似的,一动不动。
“咳咳咳……”
轿子里的太子,总算察觉到外面异常的安静,“虚弱”地咳嗽两声,
“你们,对孤的太子妃有何异议?”
她在旁边看着中年男人和轿夫的额头,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渗出冷汗。
要是这么说,她就不累了。
“是啊,”她抱臂冷笑,“二位是觉得,本宫身为锦昌白氏的长房嫡女,不像世家女子,反倒像青楼卖唱的姑娘?”
那三人下意识疯狂摇头。
她勾唇,接下句:
“还是说,你们觉得皇上和太后娘娘为太子殿下选的太子妃,不够端庄稳重,不如青楼卖唱的姑娘?”
“啪!”
她话音刚落下,那几个人膝盖一软,重重跌倒,跪坐在地上。
还有一股湿意,从中年男人的裤子下晕染开来……
这就吓尿了啊?
白清嘉垂眸,冷睨他们三个一眼后,淡淡道:
“太子殿下伤重,你们抬轿时若是稳当些,不让殿下的伤口受颠簸之痛,本宫便不追究你们。如若不然……”
她本意,对太子痛不痛,倒是完全没想法。
只是气氛到这儿了,不随便找点理由吓唬他们,显得她这个太子妃太好说话。
然而,轿子里那个正努力“半死不活”的人,心声高亢地快刺穿她鼓膜了:
【啊——】
尖锐的土拨鼠尖叫。
【色女人与孤历经磨难,这不正是话本子里的剧情吗?色女人莫不是从此加深了对孤的爱重之情,从此非孤不嫁,痴缠一生?】
【将来孤会遇到真爱一生之人,要将她捧做皇后。色女人惊觉痴心错付,嫉妒成狂,害死孤的心上人,从此与孤做一生一世的怨侣,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白清嘉是真的佩服太子的想象力,还有他编造故事的能力。
他不应该当太子的。
他应该去做说书先生,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殿下,您还有何处不舒服吗?”
白清嘉上了轿子,只当听不见太子那些丰富的心理活动,装出和他夫妻情深的样子。
太子要装病弱,自然什么话都不说。
不过他嘴里没说出的话,都在心里成百倍的念叨出来了:
【看吧看吧,她果然对孤愈情根深种了。不行,孤得早日绝了她这无用的心思,让她知道,孤是永远不可能爱上她的!】
【不过,昨晚的事到底是多亏了她。孤的失魂症,还得靠她来控制,也不能真的将她给得罪了,此事……得怀柔才行。既拒绝了她,又不至让她太过伤心……】
【说来,色女人为何如此痴迷孤?唉,都怪孤英俊的面庞,还有让京城姑娘都心驰神往的身份地位啊……】
白清嘉没忍住,掀了轿子帘,低声询问外面人:
“还有多久到?”
外面人自知晓她是太子妃后,就吓得不敢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