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鲜活的眉眼,陈温书似乎透过她看到了那些人,她们也是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的人,多年的挣扎与折磨让他在这刻浑身颤抖,他想立马叫她走,下山离开,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但他很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村门口一定守着人。
盍山就像没看到他的异常一样,笑眯眯的又说了几句,憧憬未来教学生涯的美好。
眼看天色更暗了,陈温书脸色实在勉强,她没了兴致,简单洗漱好回房了。
次日一早就是直接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盍山吃过早饭,笑意盎然的往前面走,她的教室是二楼,路过一楼的时候,陈温书已经坐在了讲台上,底下是闹哄哄的一片,学生们闹腾的不得了,从边上的窗户看见她了,眼睛冒出恶心的绿光,嘴里吹着口哨,出“噢噢噢”的欢呼声。
盍山冷笑一声,也不着急上二楼了,走到门前将教室门一踹,室内顿时安静,似乎被她的行为惊住了。
她缓缓从背后抽出了手臂长的绿色戒尺,恶狠狠地扫视着底下众人:“刚刚谁在叫唤”
戒尺的第一次本来是要用在自己班的小畜生身上的,如今真是便宜他们了。
“啪”
“给老子站出来!”她一下抽在门上,声音震耳。
有小畜生不服气,站了出来,才八九岁的孩子跟吃了猪饲料一样,长得人高马大。
“是我,怎么了?小婊子你敢打我试试!”
试试就逝世。
这种贱兮兮的要求盍山当然选择满足他了,三两步飞快上前,狠狠的用戒尺抽了他一个嘴巴子。
小畜生尖叫一声,歪倒在桌子上,痛的他眼里当即蓄满了尿水,其他的小畜生有的被吓到,有的愤怒,一拥而上,嘴里激情喷粪。
“何老师!”陈温书震惊大叫。
他真是被前后反差巨大的盍山给震惊到了,此时见她出手毫不留情顿时心惊胆战,完了完了完了!
盍山哈哈大笑,跟个魔鬼似的,将手里的戒尺玩出了花儿,虎虎生威的将一干小畜生抽成了猪头,倒不是她不想给他们缺胳膊短腿儿。
这才第一天呢,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才好玩儿。
边上的陈温书拦都拦不住,又怕自己上前让盍山分心被伤到,就在那里急的走来走去。
他心里焦急又快意。
焦急的是这些孩子都不是好惹的,爹妈也全都是泼皮无赖,打了小的来了老了,到时候盍山无法处理肯定吃亏。
快意的是他见这些小畜生被打的惨叫,往日自己被他们欺负的憋屈都散了许多。
许久之后,教室里只剩下低声的啜泣,因为盍山不准他们声音大了,说吵到她耳朵了。
“小杂种们,我可是为了你们好,身为祖国的园丁,如果不好好教导,你们这种垃圾出去只能是社会的败类,地沟的老鼠,粪坑的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盍山苦口婆心,深切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陈温书:“……”
小畜生们:“……”
小畜生们挤作一团,顶着猪头对她怒目而视,你都叫我们杂种、垃圾、老鼠和蛆了,还敢说好好教导!
“嘿,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服是不是,来,再来!”她虚挽了挽袖子,上前两步。
顿时吓得他们心惊胆战。
“呜呜呜呜不是不是!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求你饶了我们吧呜呜呜呜”
“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呜呜呜呜”
盍山一脸冤枉:“我什么时候打你们了?这是污蔑这是污蔑!”
她气的指着小畜生们直跺脚,“我这是情真意切的教育懂不懂?瞧你们跟个文盲似的这都不懂!白瞎了我一片苦心”
教育两句还不过瘾,她又冲上前去一人给了一脚:“尊师重道懂不懂,没有礼貌的小畜生!”
“……”陈温书瞅着她,对她的武力与性格有了基本的认识,本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富家大小姐,结果是个豪爽耿直的黑道大姐大。
她踢着踢着上了瘾,一遍不够两遍来凑,陈温书看的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打死他们吗?
“何老师……”
盍山回头,目光中带着纯良,陈温书松口气:“你……跟我出来一下”
她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
陈温书拉上教室门,快的将她带到边上,左右看了看,张校长还没来学校,另一个是高老师,她在楼上上课。
“何老师!你听我说,现在你马上离开!”他神色焦急:“不要走村门口,直接去学校后山,那里有座山崖,大概有三米高,你往最左侧那棵歪脖子底下摸,有一根枯藤,你就顺着它往下爬,往外面跑!听明白了吗?!”
他语又快又急,眼里还带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