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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人谁都没有先动,静立着,像致哀似的,目光撞在一起又迅地错开,彼此的眼睛里立着一块隐形的碑,为他们死去的过去。

这次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林向北想,不管贺峥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来了,应该正式做个道别才对,就当为了弥补贺峥离开荔河前来看守所探监却始终没能跟他见上一面的遗憾。

就让他来做这个了断的人吧,一如十年前。

“真走啦。”林向北深深地看了贺峥一眼,莫名其妙蹦出一句祝福,“一切顺利。”

贺峥先出无意义的单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封锁的喉咙,不应该讲的两个字又跑了出来,“再见。”

两人一同默契地仿若毫无留恋地转身。

从今往后,便是各奔前程不问西东,一个越升越高,一个越陷越深,云泥之别了。

林向北姿态潇洒,腿却像灌了铅,重得每走的一步都很吃力,跟贺峥说的这会儿话让他身体到了极限,他的眼前闪过大片大片白色的飞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其实什么都没有,可疼痛却是真实的,风像一把把刀子在他的身上刮,手痛、胃痛、心痛,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因为说了不真实的话,心痛得最厉害,如得了绝世罕见的肥大冠心病,他的心不断地胀大再胀大,直到填满了整个胸腔,挤得他透不过气。

但他没有回头,艰辛且决绝地弯腰栽进了后车座。

林向北的嗓音绷成一条拉紧的线,目不斜视道:“师傅,开车吧。”

江杰的说话声隔了层水膜似的,“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向北,向北……”

贺峥是谁?

是很好很好的人,正是因为知道贺峥的好,他才不能重蹈覆辙,让拥有辉煌人生的贺峥和他这种一事无成的败类扯上关系。

林向北用掌心大力地捂住了眼睛,在目不视物的黑暗里,世界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静静地、静静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回到已知的过去的安全——

“泽锐哥,我有点事,你们先走。”

相约跟钟泽锐去新世界夜总会的林向北把电瓶车调了个头,往在道路旁小跑着的贺峥开去。

是周末的午后,顶头一轮烘烤大地的烈阳,天做盖,地为锅,生活在天地里的人是蒸炉里汗流浃背的冰棍,哗啦啦流不完的咸汗水。

贺峥没打伞,因为在大太阳底下跑了一段路,头、衣服被汗浸湿,脸微红。

听见有人在叫他,回过头,耀目的光晕里是骑着电瓶车的林向北。

林向北丝毫不被前两天在学校跟贺峥交友失败打击,用两条长腿做脚刹,一只手遮在眼睛上挡阳光,“你很急吗,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贺峥高挺的鼻尖上凝结着细小的汗珠,微喘着,略一犹豫,迈开腿坐在了后座,“前面左拐。”

他节假日都会在大排档兼职,给邻居和奶奶都留了店里的号码,中午在后厨洗碗时,邻居打电话来说奶奶在门口摔了一跤,半天站不起来,脚踝肿得青紫。

老人家年纪大了,摔跤可大可小,但脾气犟,为了省钱怎么着都不肯去诊所,邻居要贺峥赶紧回家来劝。

大排档离贺峥家有四公多里的距离,平时他都是边看书边往回走,奶奶出了事,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翅膀没有,等来一辆二轮。

少年的身体都被烤得热烘烘的,贺峥难得着急,为了看清路不自觉地拉近二人的距离,胸膛半贴住林向北的项背,指路说话时气息喷洒在林向北的耳朵,给林向北传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忽略的热气,是很不寻常的靠近。

酸溜溜的汗味和衣服残留的皂角香混着焦灼的空气,林向北脑门上、脖子里冒出一颗又一颗的汗珠滚进衣襟里,回头问:“是前面那条路吗?”

嘴唇几乎擦揩过贺峥的嘴唇。

四目相对,林向北和贺峥都愣了一下,车头险些失去控制撞向一旁的小土堆。

好在这一点小插曲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事故,林向北安全地将贺峥送到目的地。

急着查看奶奶的伤势,贺峥抛下一句“谢谢”小跑进屋。

林向北打量着这一栋破旧的小平房,门口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奇地跟了进去。

里头,贺奶奶坐在凳子上,精神抖擞地伸着一条腿,贺峥蹲着卷起她的裤脚,祖孙二人在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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