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突如其来不分场合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我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人,忽然放松了下来。
既然没办法预演,那么,就这样吧。
电视因为快要整点,右上角忽然出现了时间,这种微妙的时刻,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引起我的注意,甚至我还想着,电视机右下角那儿有一点污渍会不会被现,被现了会不会让她父母觉得我是个不爱干净的女生,不晓得顺手擦一擦。
一分钟后,时间消失不见,厨房那头哗的一声,门被打开,我们纷纷回头看,听她妈妈说了声:“吃饭了。”
没有这样的经验,虽然表面看上去十分稳当,但内心却抓狂得很,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好好坐着,接受服务,还是应该以主人的身份帮忙拿碗补筷子,或是当个乖媳妇?
好在何澄非常迅地解决了我的麻烦,当完妈妈的好帮手后对我笑了笑就坐下。
我曾想,他们这一家子是不是都不爱说话,今天算是证实了。我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她妈妈竟然都没有开口问我。
整顿下来,安静得要命。
要我的命。
如坐针毡。
眼看着就要吃完,眼看着我可以舒一口气,何澄妈妈忽然拿走了我面前的汤碗,下的我生生咽下嘴里还没嚼烂的肉。
“阿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我赶忙阻止,可惜被她一个不明意味的眼神吓了回来。
不急不缓,汤离碗边半根指节的地方停下,接着放在我面前,我诚惶诚恐地说谢谢,见她缓缓坐下,终于开口问了句:“明年毕业?”
我咽口水,回头看了眼何澄,再回头看她,嗯了一声。
“工作方向呢?”她仍旧不急不缓。
我端正坐好,还没开口,却听何澄回了话。
“下学期学校安排她实习,明年可以上班,公司在学校附近。”
我:“……对。”
她妈妈听后没什么表情,拿了张纸擦擦嘴,站起来就开始收拾碗筷,十分闲话家常的样子,没看我,只是把我的饭碗收了,我见状,立马端起汤碗一口喝下,并叠了上去。
她顺便把我和何澄的筷子收在一块,问:“你会影响她的学业吗?”
我咽下快要打出的嗝,同何澄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不会。”
她嗯了声,敲了敲筷子的微端,对齐,抬头看我:“我打算让她考研,或许会进研究所,但也可能送她出国,你能接受吗?”
这下,看我的不仅是她妈妈,身边的何澄也看着我。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我愣了愣,非常想轻松地回答能啊,有什么不能的,但还是忍着将要无奈的脾气,正经回答:“能。”
她妈妈继续:“她现在小你两届,等她独立了,或许要五年,或许更久,你能接受吗?”
我点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