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上她湿漉漉、直勾勾的杏眸。
当即喉头一噎,什么原则都没了。
“既然无大碍,就办理出院。”
他妥协。
慕鸢洗漱完时,已不见霍泯。
他走了?
她疑惑着,顺手将病床上的被子折叠好。
刚将豆腐块被子放到床尾。
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忙不迭地抬头。
眼里不自知蓄起的期待在看见韩助那刻,定住,而后消散而去。
“早,韩助?”
“早上好夫人,已帮您办完出院手续,我过来接您回去。”
“好,麻烦你了……”
韩助见她视线瞟向门外,一思考,主动:“我也没看见霍总。”
慕鸢像被戳中心事一样,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咳,他爱去哪去哪,我不关心。”
韩助见怪不怪:“好的。”
慕鸢:“……”
她抄起床头架上的手机:“那我们走吧?”
“好。”
工作日的医院,人并不多。
他们乘着电梯下到一楼。
金灿灿的阳光投射在医院大门的深红色门槛石上,像道天然红毯,庆贺每一个出院的人。
医生说她要避免强光。
慕鸢右手抵于眉前,手心下的阴影遮蔽着眼睛。
她在阴影下,去看那像层薄纱落于路道两旁的大榕树、花丛、刻制着医院名称的石碑上的阳光,感受着天然维生素D带来的愉悦心情。
平安无事出院,心情总是好的。
她刚要垂落视线,瞳孔中央映出了那道颀长身影。
当即,轻扬的唇瓣定格住。
曦光下,霍泯踏着光影,右手捧着束粉白淡黄绿相间、每一瓣都不留余力绽放着生命力的鲜花,信步、笔直地朝她走来。
他外貌气质都太出众,引得旁人忍不住停步看来。
可他却像是感知不到别人的目光。
只望着她。
直到人穿过阳光,定于她面前,身上传来暖烘烘的热意时。
她才恍然掀眸。
暖阳还藏匿于他眼底,一敛眸,涟起熠熠光华:“植物研究员出院,不捧花共庆?”
芬芳高级的花束被塞入怀中。
慕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戴上了副墨镜。
她隔着黑镜片,看见他似训导可面上柔和又染着无奈的纵容:“医院大门没出,就罔顾医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