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泯将风筒掷到一边。
拧开跌打酒的盖子,就又再次单膝蹲在她面前。
还好,她脚腕没有肿胀。
不至于骨折。
慕鸢心头因他动作而捣鼓。
她脚尖才刚抬起。
已获悉她躲闪意图的霍泯轻‘啧’了声。
慕鸢当即不动了,但眼神飘忽:“我自已可以擦跌打酒。”
他深沉瞳眸撩起:“不要抢我赔罪的机会。”
慕鸢呼吸一滞,唇瓣长了长,却始终也没有发出声。
而霍泯则低了头。
他指骨贴上她脚腕,动作很轻,所以有些痒。
她想缩回脚,但却被他一把握住。
腕间骤疼。
慕鸢发出吃痛声。
而腕间那力道便立刻松懈。
他头也没抬,低声:“忍一忍,会有点疼。”
慕鸢还没反应过来。
就觉腕间一凉,被抹了跌打酒。
下一秒,他掌心发力,疼意蔓延至她整条腿。
慕鸢一激灵,忙去推开他的手:“好疼,你别碰了!”
但他手焊如坚石,根本推不开:“再忍忍,很快。”
他低沉声里藏匿着安慰。
慕鸢被摁疼得眼眶都蓄起薄泪。
整个人左右前后地晃。
可脚腕,却被霍泯死死握紧。
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疼感渐渐适宜时。
慕鸢发现自已甚至出了薄汗。
视线不受控地投落他面上。
他眉头紧锁,那表情严肃的,仿佛在进行什么特大严重手术一般。
他很高。
平日都是她仰头望他。
仰望时,他身上冷峻、凛冽感被放大,让人觉得他冷漠、不可一世。
可此刻,他半蹲在她面前。
下意识收敛全部锋芒,那展露在她面前的,仅有顺从、温柔、认真。
她瞧着,微微失神。
后果就是。
他倏然抬眸时。
她措手不及。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
几乎是立刻,慕鸢便错开眼神,强压心底汹涌情绪:“够了,我不疼了,你放手。”
霍泯黑沉沉的眸子隐晦如深海。
他松开手,却没有就此站起。
反而是直勾勾看着她,哑声:“你现在很讨厌我?”
慕鸢眸色骤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