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莫宝言,你果真同你姨娘一样下贱!小小年纪竟做出这等事来!”莫清珠扯着嗓子故意喊得大声,就是要宝言丢丑。
宝言忙不迭要推开莫清珠的手,将自己的衣领拉上,可怜至极地看向莫清珠:“三姐姐……你……你莫要胡说……我没有,我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起了疹子。我……头有点痛,不能给母亲请安了,我想……先回去……”
宝言心突突地跳,慌乱不已,她已经努力地隐藏,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人现,若是宣扬出去……若是……
她一双眼盈满水雾,只想跑,离开这里。
可莫清珠冷笑一声,决计不肯让她离开一步,莫清珠抓住她手腕,听她提及柳氏,便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想遮掩?正好在母亲这里,我要告知母亲,你败坏家中名声!”
宝言细嫩手腕被莫清珠攥得生疼,勾出一圈红,她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以柳氏的手段,恐怕她没有好果子吃。她要被拉去浸猪笼了,一想到这,宝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莫清珠拽着宝言往柳氏屋中跑,方才她们的吵闹声柳氏在屋子里听见了,有些不耐烦。
柳氏原本欢天喜地以为自己儿子要等来好前程,可派去询问梁王世子的人却碰了钉子,梁王世子还说,他根本没和宝言生什么。柳氏大为不解,她那日分明看过,宝言分明就是失了清白,可如今梁王世子竟不肯承认了……
她压下眉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宝言,问:“这是怎么了?”
莫清珠先声夺人:“母亲,四妹妹她品行不端,与人有染,丢了清白了。她做出这样的事,让咱们莫家的脸面往哪里搁?日后我与二姐姐的婚事怎么办?日后大哥的婚事又怎么办?”
莫清珠自然知晓柳氏看重自己的儿子,所以故意提起柳氏的儿子。
果真柳氏眼皮跳了跳,没想到宝言失身的事这么快便被戳穿。她心中本就烦躁,在梁王世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顺势想泄在宝言身上。
“四姑娘,对于三姑娘的话,你可有什么辩驳的?”柳氏语气严肃,宝言将头低得更下。
她扯着衣角,满脸的泪,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但不敢承认,只好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没有……”
莫清珠咄咄逼人:“有与没有,请个大夫来验验便知。母亲,此事事关莫家脸面,可不能轻饶!”
柳氏也不想轻饶,赞同莫清珠的提议:“既然如此,绿绮,你去请个大夫来。”
绿绮应声而去,宝言心如死灰,哭得更厉害,等待着审判。她知道等大夫来了,这事儿必然瞒不住了,爹爹虽然还算疼爱她,可这样的事……爹爹恐怕也不会保她,她要被拉去浸猪笼了,呜呜呜。
大夫很快请来,莫清珠趾高气扬等在一侧,“大夫,您仔细些,看看我这四妹妹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大夫诚实道:“启禀夫人,这位小姐的确已非完璧。”
柳氏猛地一拍桌子,质问道:“宝言,你那奸夫是谁?”
柳氏对宝言有些怨恨,她怎么就没将身子给梁王世子!反而不知道让谁占了便宜,白白断送了祺佑到手的前程!
宝言跌坐在地,只一个劲地哭。
她说不出奸夫是谁,因为她根本都不知晓那冷面郎君是谁。那日她并未知晓对方身份,只听对方劈头盖脸将自己一顿奚落,认为自己蓄意勾引。
柳氏面若寒霜:“你做出这种事,可是会连累整个莫家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些,交代了吧。”
宝言也想说,可她当真不知道。她想到自己马上要被拉去浸猪笼,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莫清珠立在一侧,看着狼狈的宝言,不禁有些痛快。她一向不承认自己嫉妒宝言,却又实打实嫉妒宝言的好颜色。
这厢闹成一团的时候,那厢平生到了莫家门前。
平生出示太子近侍令牌,小厮心中惊讶,忙不迭来报柳氏。
“夫人,外头来了位大人,要见您。”
柳氏正在气头上,有些莫名,哪里来的大人要见自己?莫不是梁王世子?莫非是梁王世子改了主意,又肯认了?
她心一惊,旋即迎出去。
只见一位陌生的清俊小生,却有些脸生。
平生看柳氏年纪打扮,猜测她正是莫家主母,亮出自己太子近侍的令牌,道:“吾乃太子近侍,莫四姑娘可在?”
柳氏被那金灿灿的令牌晃了眼,吓了吓,才定住心神,赔笑问:“敢问这位大人,找我们家四姑娘所为何事?”
平生不可能将事情都告知柳氏,只冷声道:“你不必多问,只需将四姑娘请出来便是。”
平生跟随沈沉多年,一举一动皆有气势,吓得柳氏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应下,回屋去叫宝言。
宝言还在哭,迷迷糊糊跟着柳氏走,以为是要被拉去浸猪笼,抹了抹眼泪。
柳氏带着宝言出来,笑道:“大人,这便是我们家四姑娘了。”
平生打量一番宝言,只觉得她今日略显狼狈,当下殿下性命攸关,容不得耽误。平生朝柳氏一抱拳,强硬道:“还请莫四姑娘随我走一趟。”
柳氏哪里敢拦,赔着笑将人送至门口,心里却在疑虑,这东宫的人请宝言去做什么?
难不成奸夫是太子?
柳氏觉得这想法太过荒诞,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一向高冷禁欲,对女人没什么兴,那般高高在上的皎月,更不可能与宝言有什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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