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很轻,啜泣声不停。他没忍住,“老师说了会处理的,估计怎么也是警告处分。”
这样柔弱的周雪意,跟平时还真不大一样。
她吸了吸鼻子,不敢收胳膊,“可是我本来能赢,赢了就是风风光光打她脸,现在却只能这么狼狈地退场。而她却只得到了一个警告处分。”她带着哭腔控诉。
这种反差实在令人好笑,程慎忍着笑意,岔开话题:“有必要这么逞强吗?”
他也听说周雪意跑步并不在行。
周雪意哽咽着:“她嘲笑我,说我拿不下你,也拿不下八百米。”她斤斤计较的语气,让程慎想起小孩子。
周雪意讲完,深吸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慎在笑她。
“很好笑吗?”她哭着问,这就是她的做人准则。
程慎摇头:“没有笑你。”
“那你笑什么?”她穷追不舍,不信他的鬼话。
“有一件开心的事。”
“什么事?”
“我有一个女朋友,算开心的事吧。”
算。但周雪意更不开心了。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她怎么没听说过?学校里也没有任何消息。
“刚刚。”
周雪意皱着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刚刚?那他干嘛还背自己去医务室?她觉得伤口更疼了。
程慎不疾不徐地继续说:“她姓周,很骄傲,很要强。”
周雪意终于反应过来,愣愣地没说话。
程慎说:“好了,现在你拿下了程慎,可以狠狠打她脸了。比跑赢八百米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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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不顾地闯入他的世界,又自私自利地一走了之。程慎笑。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道理确实没骗人。
程慎也许醉了,可心里的烦躁没醉。他烦躁地叫来司机送自己回家,烦躁地站在门口,烦躁地想,他真恨不得掐死周雪意啊。
可打开门,对上周雪意的视线,他又气焰全无。
周雪意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扶住人,程慎是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重量压在她身上,她一个人根本支持不住。
两个人双双往后栽,靠在玄关的鞋柜上。程慎的胸口贴着她,二十五度的中央空调仿佛在这一刻失效,只剩下无尽的热意。
程慎抬眼,眼底尽是哀戚,他认真地看着周雪意,自嘲地说:“雪意,你赢了。我承认,我输得好彻底。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铁了心要跟我分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