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听见他不介意,立刻把衣服脱了,露出坚实的胸膛和八块腹肌,稍微转头一看,才现人家根本对他的身体没有兴,眼睛看着外面的雪花神色厌倦。
曦岩突然明白了他可能不太喜欢这雪花,或者是不喜欢这么冷的天气,刚刚握着他的手。
虽然很软很嫩,却是一片冰凉,这么冷的天,应该升个火炉啊,曦岩突然想到。
家里还有以前曦岩烧的木炭,曦岩去外面把炭火点燃,怕烟火熏到他,烧得暖暖地火炉放在他的脚下,似乎暖和了一点,他好像习惯了被人伺候,看着曦岩忙上忙下,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曦岩在现实世界也是个小少爷,但是他自理能力非常强,在任何环境都能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把他丢到荒岛上他都给自己安排得好好的。
有了火似乎应该吃个饭,毕竟他们两个都是人,武功练再高也会饿,提起做饭,曦岩可是做得一手好汤泡饭,传承自华山派大食堂,食堂是弟子轮流做饭,讲究的是有手你就来,要是嫌弃难吃也可以不去吃,大家比的就是谁做得更难吃一点,曦岩也学会了,在锅里加水,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丢进去煮,再放盐,一锅美味的就做好了。
但是要做饭给眼前这个人吃,那当然要认真做了,曦岩不是不会做饭,只要他想,任何事他都能做好,做饭这种事情只要稍微费点心思,做得也不会太难吃。
曦岩在厨房里翻出一篮子香菇,又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只野鸡,简单版的小鸡炖蘑菇,鸡汤炖出来撇去油盛在一个小白瓷碗里,端到那个人的面前。
“你饿了吗?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曦岩看他嫩白的手指端起小碗,粉红的唇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自己这鸡汤炖得值了。
察觉到了曦岩亮晶晶地眼睛一直盯着他,难得客气了一下:“你受了伤,你也喝点吧。”
似乎喝了曦岩的鸡汤,这个人对他友好了很多,告诉了曦岩他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东方先生。”原来他复姓东方,但是却没有说自己的名。
东方先生,听起来怪严肃的,曦岩心想,像学堂里的老师,他教他内功,虽然不能算师徒,但是曦岩喊他一声先生还是应该的。
曦岩迟疑的不肯张口喊先生,他是很尊重他,但是喊先生好疏远,喊着先生他心里都不敢对他胡思乱想了,曦岩跟他商量:“我可不可以不叫你先生。”
东方不败扬了一下眉,好久没有人反驳过他的意见了,“那你想怎么称呼我?”
愿意听一听曦岩的想法。
曦岩疯狂大脑风暴,叫先生太疏远,叫大哥好像在喊村头王大哥,叫老婆,会被打死。
想不出来,鸡汤都放凉了,人并不着急,捧着一卷书在看,曦岩的房间放着几本书,华山派看书的人不多,一个江湖门派,弟子每天一般都在练武功,连书都找不到几本,这个时代书卖得也贵,这几本书是曦岩在门派书房借的。
曦岩本来想借几本诗集,唐诗三百也可以,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本写得狗屁不通的画本小说,书都快被翻烂了,似乎颇受弟子欢迎。
最后借到了一本三字经,华山派根本就没人看书,他们宁愿上山杀两条野狗或者去林子里找一天的蘑菇,晚上看书还要点油灯,对眼睛不好。
这群人不会觉得无聊吗?除了练武功还有什么其他爱好吗?
大概是没有,年龄大一点的弟子已经成家了,年轻的弟子就他们几个,令狐冲每天想着和岳灵珊谈恋爱,林平之每天想着报仇,岳灵珊每天想什么没人知道。
喜欢看书的就只有曦岩一个,主要是太无聊了,现代社会每天有手机,短视频里三秒一个反转逗得人哈哈大笑,这里的生活就比较无聊了。
所以曦岩会给令狐冲记录一下天上的星星的位置,给女弟子画一画绣花的图案,就他一个人手特别巧,能画出很多花草的样子,主要他善于观察,平时见到什么样的花开了都要记下来,回来就画下来,一片一片的夹在三字经里。
东方一翻书,书里夹着的花草图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他似乎对这些也很有兴,捻起一片欣赏了起来。
曦岩画的画,不说有多好,只能说很像,每一片的叶子上面都画有叶脉,花瓣该有几片就画几片,一片也不能少。
就跟他屋子里的东西一样,每样东西都有他该有的位置,每次用了必须回到原位,都是从小受到的精英教育养成的坏毛病。
他画的画也编了号,按照页码排序摆放,东方手一抬,又落下来好多张画,曦岩就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画,等东方看完,他赶紧都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一篇一篇的放回去,东方不败似乎看出来他的强迫症了,手轻轻一晃,一整本的书里又掉出了两页书签,上面写的两行字。“猿声到枕上,青霜落秋水。”
原来这小子真的认字,看字迹中规中矩,起码看得清楚是字。
书签掉了出来,曦岩又是一阵警惕,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你看吧,随便看。”
他都是抄的唐诗三百,没写什么不该写的,只要看了放回原位置就行。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似乎死曦岩听错了,他转头一看,笑容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双清润的眼睛如美梦如幻影,把曦岩看呆住了,他笑起来实在太美了一点,当然不笑也美,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就散着一层光芒,如青霜落梅上,似明珠盛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