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喊他火气越大:“你怎么这么娇贵?”
“没有,我是真的疼。”
许千阑拉着他的胳膊往上抬,不松手:“疼不死,忍着。”
“既然疼,为什么要忍?”江暮不愿意,扭动胳膊挣脱开来,抚一抚手腕,拉起衣袖,看自己手臂几道红印,“你看看,都捏红了。”
许千阑眼中凛然,静立须臾,憋住了这团火,到桌边灌了一盏茶。
江暮捋一捋额前垂落的,他的头没束好,活动几下,簪便掉了,垂落些许丝,他将簪收在袖中,于旁边坐下:“我也想喝茶。”
“嗯,然后呢?”
“你帮我倒一下。”
“你自己不会倒?”
“我累了。”
“你才练了几下?”
“那也累了。”江暮抬眼看来,“我身体不好。”
许千阑深吸好几口气,叮叮咚咚给他倒了茶。
江暮看了看杯盏,又推了过来:“太烫了。”
许千阑气极反笑,带着一抹能杀人的眼神,给他吹凉:“师叔请用。”
简单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暮端起茶盏慢慢地喝。
许千阑捏着茶壶:“师叔喝完就继续吧。”
“好。”江暮轻轻点头,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好不容易看他快抿完了,许千阑开始自觉地暖剑。
眼看江暮放下了杯盏,他剑也暖好了,正要起身,听眼前人道:“方才练剑练得我头都乱了。”
“所以呢?”
江暮将簪递过来:“你帮我束一下。”
许千阑:“……”
“咔嚓”一下,茶壶的柄被捏断了。
江暮好似没看见,白玉簪从袖中滑至掌心,又重复:“你帮我束一下。”
许千阑扫了一眼那簪,勾起一丝冷笑,缓缓地握紧了双拳,须臾后,又一点点松开。
眼前一缕白色,那簪递到了他面前。
他的笑意消失,又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抓住桌角,缓缓起身,继而,猛地一掀,把那长桌掀翻进水中。
桌上的杯盏茶壶还有碗碟叮叮咚咚落进水里,泛起哗啦啦的水花,许千阑拿过簪,狠狠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