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话您怎么只听见这一句?”
“我还听到了其他的。”江暮认真盯着眼前人,“你要偷偷摸摸地看我。”
“……”许千阑赫然脸红,火气在肺腑蔓延,可偏偏又是自己理亏,他咬着牙,到底还是将怒火压了回去,低声道,“我没有。”
说罢迅往外走去。
留下屋内人面面相觑,沉寂须臾,凌鲲鹏道:“师叔别介意,二师兄……最不喜旁人误解他。”他当然也不会做出偷看人家之事,师叔应该是误会了。
江暮点点头:“我不介意。”
“那就好,师叔最宽宏大量了。”
“我倒希望他时常来看我。”
“……”
没点灯的客房,许千阑在桌边静坐,其实师叔并没有误解他,他的确在偷偷摸摸地看,可是被堂而皇之地拆穿,面子上挂不住,一时难以接受。
而此时静下心来,又觉得是自己不对,思量着要不要回去给师叔道个歉,可迟疑一会儿,还是拉不下脸。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不用回头就知来人,那么熟了,也懒得回头看。
凌鲲鹏把桌上的烛火点亮,凑到他面前:“师兄你还生气呢,别生气啦,师叔那话又没有别的意思,他听到什么就说什么啦,绝对没有故意嘲讽你。”
“我……我没生气。”许千阑平复了下心情,透过火烛看向对方,声音放低了一些,“师叔是什么人?”
“叮咚”一下,凌鲲鹏刚拿起的杯盏倒在了桌上,“什么?”
“你对师叔突然如此殷勤,但现那花妖,却不急不慢,是知晓师叔不是普通人吧?”
“这个……”凌鲲鹏又重倒了一杯水,提水壶的手微微颤抖,“我殷勤,那不是因为他是师叔么,又是整个修界公认的天降福瑞,多巴结巴结可没坏处,我以前也巴结他啊,那花妖……太弱了,有什么可急的。”
“你以前带着保护的心思,与他随行会警觉四周,现下只是围着他转哄他开心,花妖再弱也是妖,总比人类危险,之前上街他被人撞了一下你可都是很紧张的,生怕他出危险。”
“这个……师兄你不能单凭这些就疑神疑鬼啊,凡事得讲凭证。”
许千阑轻声一叹:“我没有及时制服那花妖,就是为了看师叔的反应。”
“那他有反应吗,他根本就没看见不是,你别多想啦。”
许千阑冷眼看过来:“正因为一点反应都没有,才让人更奇怪,他在宝器宗连那些亡魂的气息都感觉得到,没理由感觉不到妖气。”
“哎……”半晌沉寂之后,凌鲲鹏抿了一口茶,叹叹气,“师兄行事素来风风火火,我竟从未察觉,师兄原来心思也很细腻。”
“我倒不是心细的人,只是正常的思维。”宝器宗一行之后,不是过于愚笨,都能看出他不寻常吧。
凌鲲鹏放下杯盏,认真道:“我真不知他是谁,唯可确定,他对微明宗没恶意,他要与我同行去宝器宗,嘴上说着是看热闹,其实就是为了帮你的,他应当也不想展露真正本领,师兄你……”
“我知道,我不会去问他,也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