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面向他,笑得坏兮兮的:“那我就可以每天等你下班。”
许听廊也笑,两个人相处久了,笑意里那股意味深长简直如出一辙,他明知故问:“等我干嘛?”
钟尔说:“锁死在我床上。”
热恋期情侣大晚上抱在一起说这种危险话题,后果不必多说。
次日钟尔腰酸背痛起的床,看到一旁还能再睡两个小时的许听廊,不由心生怨恨,把人拖上一起去了片场。
她在化妆的时候,房门被扣响。
来的人是简欣文。
简欣文给她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算作昨天的谢礼。
“不用,你拿回去吧。”钟尔没有接。
简欣文碰了钉子,也不气馁,在旁边看了她一会,说:“我今天要杀青了,一会想微博,能跟你照张相吗?单独的。”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钟尔的态度并不热络,不同于以往的尖酸刻薄,她这回显得异常平和:“我不想拍。”
简欣文愣了下,有点尴尬。
“我们两个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不是因为你喜欢许听廊,而是你把我冉冉姐赶走的事,我过不去。”她收回视线,不再看简欣文,“昨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的。”
简欣文杀青后,钟尔的心情并不若自己想象中的愉悦。
倒不是因为舍不得简欣文,而是她自己也很快就要杀青,只比简欣文晚六天,许听廊则要比她再晚两天。
虽然拍《白相离》期间,她有诸多的抱怨,但不管怎么说,所有的辛苦都会变成长久保存的影像,将她和许听廊的名字连在一起,记录他们年轻的容颜、燃烧的灵魂,并明目张胆地为世人所见。
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六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钟尔在剧组的最后一天,刘导格外的温柔,一句都没舍得骂她。
两个小时过去,钟尔受不了了,主动提议:“导演,你该骂就骂吧,别忍着。”
“嘿。”刘导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有受虐倾向吗,不骂你你还皮痒了?”
钟尔也不想找骂,只是刘导的反常会不停地提醒她即将离开的事实,这让她很难装作若无其事。
她很用心地演绎好每一帧画面,一遍遍记住当张银翎的感觉。
那仿佛是她另一个自己,已经融在她的骨血中。
而她即将要把这一部分的自己割舍出去。
不管她怎样拆分时间,她的戏份还是走到了最后的一部分。
在刘导手下受训这么久,她已经对过戏的火候了如指掌,知道怎样的效果才会让刘导满意,基本上戏一上手,她就知道刘导会喊卡还是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