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赖着干嘛,我爷爷要睡觉了!”程闫夏一鼓作气将明楉提到门外。啪的一声,后面的大门直接和上。
明楉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气。“程闫夏!我很严肃的告诉你唔!”
“我也很严肃地告诉你,明楉。”程闫夏再次捂住那叭叭的嘴,看他瞪圆了的眼睛心情好上几分,“我跟你不熟。”
“唔唔唔!!”
明楉眼角都气红了。
本来只有巴掌大的脸,被程闫夏的手一捂,只剩两个眼睛在外面。圆溜溜的,颜色略浅,犹如湖底下细腻的彩石。里面还反射出一个小小的影子。
是自己扬着眉头的得意样子。
“唔唔唔!”程闫夏!
手心一疼。
“嘶……属狗的?”程闫夏立马松开。
明楉大口大口喘着气。“你谋杀!”
亲夫!
程闫夏捏了捏被咬出牙印的手指,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明楉焦急地回身,腰间立马又横过来一只手轻轻松松将他抬起后退。
“程闫夏!”他急。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程闫夏看把人逼红了脸,放低了声音,“外面肯定有人找你了。”
明楉认认真真盯着他。半响,一咬牙,将程闫夏推进门:“你进去,守着程爷爷。”
“今天晚上寸步不离知道吗!”明楉看着他,眼中的倔强程闫夏看不懂。
只听他一字一句强调:“今晚上!寸步不离!”
程闫夏眸色微动。
他想问明楉到底在干什么,可一触及到他眼中浓重的情绪,像一坨称紧压在他的心底。
“明楉。”薄唇轻启,似乎此刻他好像只会这一个名字。
“你答应我!”明楉紧盯着他,下意识付出上辈子积淀起来的全然的信任。
“程闫夏你答应我!”
“好。”程闫夏眼色微沉,终是点了点头。
明楉眼神执拗,听到他答应眼眶顷刻间红了: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程闫夏放松了眉眼,妥协。
他不知道明楉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本能地遵守明楉的话。很矛盾,可触及到红着一双眼睛依旧坚持的人。又轻易将矛盾压了下去。
算了,守着爷爷一晚上,当尽一片孝心了。
“你进去,我就走。”明楉用校服袖子抹了下眼角,看着要哭不哭的。
可心情像踩着溪石上跳跃,连细胞都跟着欢腾。
他还以为,他年轻的先生不会答应的。毕竟这么无理的要求,还无根无据,是个人都觉得滑稽。
暗色的瞳孔纳入了萤火般的微光,将明楉收入其中。随即毫不犹豫地返回屋里。
明楉瘪嘴,摊开湿漉漉的手甩了两下。慢慢儿按照原路返回。
走几步,脱离了光线的照射范围,周围安静又暗淡。前方黑洞洞的树林就像张开巨口的恶兽,贪婪地等着食物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