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进门就碰上这样的大八卦。
他吊儿郎当地靠进沙里,开门见山问:“什么情况这是?”
“你这多少年没开张的老树,终于要开花了?”
他最近整日同一群中年商人混在一起,不知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江知野眉梢吊了吊,根本懒得搭理他。
但神情分明很愉悦的样子。
6年越想越觉得稀奇,问:“到底是谁啊?从没见你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
江知野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不用他说,6年却先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你那位初恋?”
江知野眼皮轻掀,懒洋洋递过去一声:“嗯。”
“……”6年愣了片刻,嘴里吐出脏话来,“我他妈——”
话讲一半,抬头对上江知野的眼神,他抬手,有些无语地挠挠后脖颈,“你当时不是说不愿跟她扯上关系了?”
他说:“那时我跟你说,你为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无论如何也该让她知道这件事,这样她以后肯定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你还说——”
他还说,不需要。
不想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不想利用这样的事情,将她捆在自己身边。
他们从小学商科。
从小被教导的处世道理就是,绝对不做赔本的买卖。
付出一分,要表现出十分,拿一百分的回报。
可江知野倒好——
不说拿回来一百分了。
他不倒贴他就谢天谢地了。
6年挠了挠鼻头,他为这事,这两年没少嘲讽江知野。
“你现在不怕给她压力了?”他颇为稀奇地道。
江知野懒散地靠在椅子里,目光在桌上逡巡一圈,躬身,从桌面上捞过一个金属材质的烟盒。
打开,倒出一支烟来。
他微眯眼,将烟点着,一直等6年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口:“今时不同往日。”
6年:“?”
拽什么文。
江知野说:“本来是不打算再有什么牵扯的,这不——”
他敛起眉,眼尾缓缓往上翘了翘,漾开一抹笑来。
唇角也无意识地勾起。
“小姑娘太喜欢我了,缠人缠得紧,我这不是——”他指节敲敲桌面,很是为难地道,
“也没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