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它的最终目的是窃取江岚影的力量。
江岚影将计就计地,放开一些关窍给它融入,借此更好地了解这黑烟为何物,以及它的起源。
当黑烟大半融入江岚影的经脉,她开始听到一些模糊的、嘈嘈切切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小,又很多,似乎在说一些话,却不是江岚影能听懂的语言,似乎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随着诅咒的声量渐大,江岚影的耳根开始隐隐作痛,那些声音似乎是从她的骨头缝里出的,每一块骨头都被震得痒疼。
就在诅咒声大到快要将她撕成碎片时,她听到了哀恸的哭声和叫喊。
那样的绝望、无助、催人泪下。
与此同时,她右腿上的玫瑰疤痕醒了过来。
她这块疤痕里是有诅咒的,与怨煞里的诅咒声一体同源。江岚影早先便预料到,接触怨煞会导致疤痕作,所以,她继续搓捏着怨煞,没有停。
她觉得她就快要听清了。
直到实在承受不住,江岚影才空出一只手捂住疤痕,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来。
就快要听清了。
“江宫主——”
春夏的声音突破诅咒声与哭叫声而来,就像划破漫漫长夜的第一缕晨光。
随后,清风透进来、光线透进来,箍在人肺腑的力道消隐而去,江岚影深吸一口气,慢慢张开眼。
她现桌上的杯盏被她扫了一地,她一只手紧紧地捂着额角,另一只手抓着那溃烂的疤。
而窗外,已是星夜。
“江宫主……”
春夏见她缓过神,声量低了一些。
江岚影抬起眼,现她正盯着自己的右腿看。
“旧伤复而已。”
江岚影收了收右腿。
“你流血了。”
春夏怔怔说。
“这没什么。”
江岚影转开眼。
“可是你流血了——”
“出去。”
江岚影耐心耗尽,直直打断了小仙娥的话。
她眼瞧着小仙娥瑟缩了一下,不由得搓了搓指尖:“夜深了,本座要休息。”
她嗓音很沉,又很疲惫。
春夏没再说话,低着头退了出去。
临关门时,她抬眼,望了下窗边空空的梅瓶。
。
江岚影合上眼就能听到那些哭叫,其实也睡不着。
她躺在那里,身子越来越疲累,识海却越来越清醒,两相拉扯之间,几乎要把她拉扯得灵肉分离。
于是她干脆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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