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确实胆子太大,要不是自己有把柄,也不会铁定被判那么多年,捞都捞不出来。齐允随即补充,说:“这方面可不是我们在背后运作,纯粹是他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作恶太多自有天收。”
他和郭炎准备的方案能让李浩然进去,但也关不了他太久,趁着这段时间把华盛拆解掉而已。但李浩然在后续调查中自己被查出更大的事,现在已经不止涉及到阴阳合同和偷税漏税,经济犯罪情节严重,只要盯死他不缓刑不保外就医,要在狱中服刑的年岁,就已经完全能让齐允得到展的空间,彻底站稳脚跟。
难谁都能做,但像李浩然这样自爆到这个程度的还是相当罕见,能做成这件事,属实是有一些天时地利人和的运气。宁瑶夕出感慨:“竟然是以这样的原因大获成功,这算不算是命运的天平在向你这边倾斜?”
属实是带着几分上天眷顾的。宁瑶夕走出公司楼层的电梯,站在电梯口向里看,像第一次进入陌生地点探险一样跃跃欲试。
“早该倾斜了。”齐允走在她身边,闻言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你看李浩然自己的处事方式,遇到事情喜欢往绝了做,在你的事情上是这样,面对别人时也没区别。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命运不是在向我倾斜,是终于没再继续包庇他,他早该有这么一天。”
好像的确如此。宁瑶夕赞同地点点头,随即笑了起来。
“虽然说是早该有,不过实际上还是要自己争取,不然报应可能一直不会降到他头上。”她说,“我知道事在人为有多重要,辛苦啦。”
并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正义就一定会如期而至,宁瑶夕一直很清楚这点。她十几岁的时候也总想这种问题,无数次想过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能失意到那样的地步,这种思考从来没有结果。
想要一直保持自己的正直,要么就始终身处无法决定任何事的被动位置,站得够低也就没有什么面对抉择与倾轧的余地。如果想要继续向前,又要保持本心,需要的就是有守护自己初心的能力,在这个方面,齐允一直做得很好。
面对她真心实意的肯定,齐允沉稳依旧,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回应,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宁瑶夕自真心地夸了他一句,随即就也将心神收回来,继续放到了对公司楼层的参观上。
结果又向前走了几步,齐允突然说:“没了?”
宁瑶夕:“……啊?什么?”
齐允转过脸来看她,云淡风轻地开口,神色一片淡定。
“做事情有始有终一点,不要半途而废。”他说,“多夸两句。”
宁瑶夕:“……”
傲娇死你算了。
宁瑶夕失笑出声,一时间滤镜猛然开到最大,觉得他真是可爱得要命。她笑眯眯地向他那边挤了几步,抱住齐允的胳膊,刚要说几句轻佻的凑话,侧过脸时无意中现,几个本来现齐允和她过来的人,忙不迭急匆匆地往这边走,现在不尴不尬地停在了原地,满脸都是不知道该不该贸然上前打扰的踟蹰。
咦。宁瑶夕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仔细地辨认了一下,不确定地远远向她确认:“你是……金姐?”
被她主动招呼的金宇愣了一下,错愕地抬手指了指自己,一时间也顾不上打扰老板和一姐的秀恩爱场面了,惊讶地说:“瑶夕你……还记得我?”
宁瑶夕还抱着齐允的胳膊,听见她的回应,确认她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顿时笑了起来,眼睛弯弯。
“这话该我说才对的。”她笑着道,“我没在金姐手底下待过,当时也已经不红了,好像没有过太多交集,没想到金姐还记得我。”
金宇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算当时不记得,现在肯定也重知道了。”她很是认真地说,“当时我是华盛的经纪人,你是华盛签约艺人,和我无关,我不记得还情有可原。现在我是燃星的经纪人,你是燃星的一姐、合伙人和老板娘,给我九个胆子我也也不能把你忘了呀。”
这么说就没什么必要了。宁瑶夕摇头,刚想说话,却看到金宇唇角的微笑变得柔和了一些,望着她,目光盈盈。
“不过我确实还记得你,不是这种记得。”她说,“有段时间没见了瑶夕——能看到现在的你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她们之间有过一次相当短暂的交集,宁瑶夕十九岁那年大学在读,表演学院大一大二的课程紧张,要拿到一个公司开的证明当请假条交到院里才能出去。宁瑶夕回公司开条,张桐那边不在,她早已不是那个被公司众星捧月对待的潜力秀,被各个部门推皮球一样相互推脱,问过她要进的组后毫无经管她的兴,用一句等张桐回来就打了她。
张桐去休年假了,根本不可能因为她的事情回来。宁瑶夕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不出意料地说让她等到他回去之后再说。
剧组开机在即,她现在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地位,更别说和剧方去说延迟进组的是,她上一秒说后下一秒就没机会,一时很是无措,只能在艺人经纪部的办公区里徘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找谁去争取一下。
彼时金宇接了自己的艺人上楼,宁瑶夕不太认识她,不过认识她接上来的艺人,表演学院比她大两届的学长,人还没毕业,已经在出演的剧中小有名气,是前途无量的年轻小生,和她一眼望得到头的未来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