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声招呼:“彭姐。”
彭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我扫视了一遍,确定我跟一周前没多大出入才开了金口,“瘦了。”
想到那昏天黑地的六天影院,我打了个哈哈,“还好吧。”
“去哪里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但并不妨碍我垂死挣扎。
“去外面玩了几天。”
“好玩吗?”
“挺好玩的。”
“小然。”彭姐犀利的目光直直看着我,我被那种眼神瞬间钉在了原地。
“戚少对你好吗?”
彭姐关切的话语无疑在我胸口上又插了一刀,三十岁以前我为自己活,肆意妄为地看了周围人一个又一个笑话,三十岁以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能为他活了,造化弄人反过来让周遭人看了我的笑话。
我笑着说:“挺好的。”
“但是我觉得你过得并不好。”
“彭姐,我跟戚文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他只是把我当朋友,并没有包养我。”
谎言真真假假才最能让人信服,这番话情真意切地连我自己都要信了。
“这样啊……原来你们一早就认识,我说他怎么对你这么上心,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了这么久。”彭姐显然是信了,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给了我。
“这是你的工资。”
我看着信封的厚度,捏了捏,问道:“怎么这么多?”
“老板说其他算工伤补偿。”
额头的淤青淡得只剩下一个印子了,年轻的身体有一点好处就是恢复能力特别强,我从信封里抽出两张对彭姐说:“先放你这,待会我再来拿。”
“你去哪?”
我扬了扬手中的钞票,“临走之前总要先喝一杯吧。”
“你辞职了,接下来去哪?”
“不知道,考完试过完年再说吧。”
夜晚刚刚降临,酒吧里却人声鼎沸,我来这里这么久,认识的人却屈指可数。穿过拥挤的人群我坐在了吧台前,酒保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青年,我暗叹一句王国富这个老板当得真不错,就这个长相就不会愁卖不出酒了。
酒保对我抛了个媚眼,“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