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沐青坐在她对面,操控着椅子转了36o度,才悠悠支着头开口:
“你说,如果你在当上议员长之前死了怎么办?”
东方迁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咒我,不是有你么?”
游沐青不满地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出咚咚的警告声:“不要回避问题。”
东方迁也支着头,跟照镜子似的看着她,话未出口先有了三分笑意,只是不达眼底:
“沐青,我不喜欢做这种假设。你知道的,我做事不喜欢留退路。”
游沐青怎么会不知道。
东方迁这个人,有时会与人打成一片,没有架子,有时也会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看上去平易近人,温和可亲。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严肃认真,近乎苛刻地做好每一件事,骨子里有一种强势执拗,不达目的不回头。
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游沐青才有些难以言喻的担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
东方迁也跟着叹了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不是要保护我的么,怎么可能让我先死啊。”
游沐青“啧”了声:“喂,我可没把保护你定为我人生的追求。”
“知道知道。”东方迁笑,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了一封信递给游沐青:“你要求去查的这封信,不算久远,就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不过纸张很稀有,是一种很古老的浆造法,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用这种材质了,因为不易保存。”
游沐青坐直身体,接过信封,看上去颇有几分旁人不曾见过的小心翼翼。看得出那封信本来是白色,可因为时光的流逝,也带走了它原本的纯洁,整体都蒙上了一层有质感的黄色,褶皱破损之处非常少,被保管得很好。
当游沐青翻过面时,才会有人现信背面左下角有一个小小的飞翼图案,精致繁复,看上去像是某种身份的标识。
她又问:“上面的标志……”
东方迁摇了摇头:“查不出来,信息太少了。但迹的主人倒是有点眉目,想听么?”
游沐青看着好友笑意盈盈的面庞,面无表情盯着她。
东方迁没怎么再逗她:“是你认识的人。”
游沐青挑眉:“哦?”
“不过——”东方迁收敛笑意,“她现在正躺在医院的床上,还没有醒来呢。”
她这个指向太特殊,令游沐青不得不瞬间联想出一个人,下一秒倏然站了起来,手指捏紧:“怎么会……”
这封信是她当年跑出来时候,在皇帝寝宫里偷的,据说是她生母写给父亲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