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怀雁有点吃不消这种状况,怕季青也真的会生气,他也就没再坚持了。
只不过他没走,看见孙姨在洗碗,他笑着道,“孙姨,我过两天就走了,您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
孙姨把碗放进碗槽里沥水,准备等干之后放进消毒柜里消毒,闻言一脸不解,“您要去哪儿啊,这不是就是夏先生的家吗?”
“啊……不、不是这样的。”
夏怀雁一脸窘迫,他很难跟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道,“我只是暂时住两天。”
“暂住两天?啊!”孙姨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不过也是。”
夏怀雁听见她这么回应自己,还以为她是懂了,还未放下心又看见孙姨瞧着自己笑得暧昧,“就算夏先生现在跟季先生谈恋爱,也总是要回自己家的,季先生又经常不在家,您肯定会无聊。”
“恋爱?不是不是,我和季总没有在谈恋爱,我们……”
“夏先生真有,”孙姨可不信他的话,她活了这么多个年头自觉自己眼力好得很,两人是什么关系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您就别害羞了。”
“真没有,季总人很好,我哪里配得上他,您就别开玩笑了。”
夏怀雁不知要怎么辩解,声音越来越小,只觉得脸颊烫。
“感情里哪有配不上配不上,在我看来季先生人很好,夏先生也不差。”
孙姨把灶台的边缘擦干,拧开水头龙把清洁布洗干净。
夏怀雁站得近,从水槽里蹦出的水珠落在他白色的短袖上,晕开浅浅的痕迹,像斑驳了的茉莉花,盛开得彻底。
夏怀雁抿了抿唇,唇边的肿胀感让他的脸微微一红。
看孙姨一口咬定自己同季青也已经恋爱的模样,夏怀雁知道自己再否认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便只是顺口接了一句,“季总他人是挺好的,帮了我很多忙。”
“所以夏先生是因为感动才喜欢季先生的吗?”
“不是的,季总他和我、不是那样的……”
孙姨就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以为他是腼腆,便笑,“夏先生可真可爱,谈恋爱还生疏地叫季先生季总呢,季先生听见该失望了。”
夏怀雁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末了忽然想起,昨天下楼梯时,季青也对自己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林峰是林先生,我只是季总。
夏怀雁一直觉得自己和他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才有的交集。
季青也的权利大地位高,自己跟着林峰叫他季总才是最正确的,现在看来,他不会以为自己只想快点让他帮夏家,觉得自己很没礼貌吧。
夏怀雁的呆愣让孙姨有些过意不去,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话而苦恼了。
孙姨在季青也身边待了许多年,她的心自然多偏向季青也一些。
她能看出来季青也是喜欢夏怀雁的,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自然想在夏怀雁面前多替季青也说说好话。
她这么确定两人在谈恋爱,一方面是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简单,自己心里有了个判断。
另一方面是因为早上季青也出门的时候告诉她,夏怀雁以后要长住在这儿,叫她往后一日三餐定时过来做饭就行,不用像以前那般打了电话再过来,这更让她确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两人产生隔阂,孙姨忙道,“不过没关系,感情也是要慢慢来的,不急不急。”
“……”
这回夏怀雁倒是没有再否认,只是笑了笑。
——
夏怀雁早起没有看手机的习惯,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天下来他几乎不怎么玩手机。
他从厨房里出来后便上了趟楼,把之前在酒店里那套衣服从纸袋里拿出来洗了。
林峰的名片却正好被衣服带出来落在了地上。
夏怀雁捡起来,因为暂时没有地方放,他便打开了手机壳,将它夹在了透明壳与手机之间。
而昨晚在夏怀雁睡着之后的未接来电依旧显示在通知栏里。
是冯安双打来的。
接二连三没接到电话,怕人担心,夏怀雁不得不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给他报平安。
电话在嘟了十几秒之后才响起,一声吊儿郎当的男声立马就传了出来,“雁雁,没事儿你,搞了两天不接电话,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没事,昨天有点事情忙着呢,你知道我一忙起来就不太看手机的。”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没有马上报警,还以为你又被人欺负了。”
“没有,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冯安双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低了下去,“跟我讲这些。”
夏怀雁拿着脏衣服去了浴室,把手机搁在盥洗台上开了免提,没怎么听出他语气的变化,多讲了些琐碎的事情,正要挂电话,又听见冯安双道,“下午你是不是要去舞蹈室兼职?我正好路过,晚上你就别回家吃了,我带你去吃烧烤。”
“好啊,但是烧烤吃不了,”夏怀雁笑,“我太上火了,早上起来嘴都肿了。”
“这么严重,那我顺便给你带点药吧,上次我妈给我买的我还有剩。”
两人又讲了好一会儿,其余的话决定下午见面的时候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