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夏怀雁问什么,男人便很快说出了一串地址来,道,“快点来哈。”
男人报的地址是在离季青也小区五公里外的一家饭馆,夏怀雁和冯安双以前去吃过饭的,那里环境还算可以,用餐的大多是毕业聚会的学生和公司团建的社会人士。
夏怀雁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去。
他打了一辆车,在等车的过程中又给冯安双打了一个,可没有人接,可能是醉过头了。
夏怀雁有点担心,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打到的网约车在两分钟之后到达,因为不确定对方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确定自己接到冯安双后能不能完美处理好一个醉酒的成年男人,处理好对方又要花多少时间。
怕季青也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夏怀雁坐上车时给男人了一个消息,说自己现在出门了会晚点回去,如果他先到家找不到自己的话不要担心。
对方不知在做什么,可能太忙了没有看到,所以并没有立即回复自己。
夏怀雁到达目的地,刚进到餐馆里正要再度给冯安双打电话时,就已经看到男人被人扶着,依着墙壁站得歪歪扭扭。
“安双,”他赶忙上前扶过他,对扶着冯安双的男人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是冯安双的朋友,来接他的。”
“哦,”男人豪爽地拍了拍夏怀雁的肩膀,“行,那就交给你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住在哪儿,麻烦你把他送回去。”
夏怀雁愣了一愣,“他没住在公司宿舍吗?”
“公司倒有安排员工宿舍,但他没申请。”
男人说完就走,把冯安双留给了夏怀雁。
夏怀雁之前听冯安双说公司有安排宿舍的,可没听他说过什么时候在外边租了房子住。
“冯安双,”夏怀雁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男人晃了晃身体,做出了一点反应,抬起头眯着眼睛瞧了自己一眼,便往自己身上扑过来,“雁雁……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夏怀雁被他抱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站住,男人本来就比自己壮,醉酒之后的身体更沉,全往自己身上压来的重量让人重心有些偏移。
好在对方还能把自己认出来,“不是做梦,你住哪儿,我打辆车把你送回去。”
“不回去,”他含糊不清道,“好不容易见到你,就想和雁雁在一起……”
冯安双在自己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应该不会把自己喝到不清醒的地步。
夏怀雁没在公司上过班,虽然没经历这种事情,但偶有耳闻,想到对方可能是因为工作才喝成这样,夏怀雁就觉得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站在冯安双的立场上,不一定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还以为他是在职场上受了委屈,想找自己诉苦,夏怀雁耐心跟他道,“很晚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明天说,你先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才能把你送回去啊。”
“雁雁今晚陪我……”
夏怀雁听见他这么说,犹豫了好一会儿,想到季青也今晚答应自己会回家,他还是委婉拒绝了,“你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他好像真的醉了,开始胡搅蛮缠,只按照他自己想说的那样说,想做的那样做。
他抱紧了夏怀雁,道,“你已经好久没找过我了,你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说什么呢?”夏怀雁一时半会儿的没反应过来,只是他抱着自己的力度有些让人喘不上气来,便推了他一把,笑,“你在工作,我也有事要忙,倒是想找你出去,可是那不是没有时间吗?”
“你怎么会没有时间,除了上课之外你不需要做别的事情,现在放假了你怎么会没有时间?只是因为跟那男人在一起所以才没有时间吧?”
男人含糊不清的话语变得逐渐清晰,言辞犀利变得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冯安双的话像是一盆掺着冰块的凉水朝自己兜头而下,夏怀雁从来没有去探究过冯安双是怎么看待自己,但酒后吐真言这事儿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两人隔着小半米的距离,男人身上的酒味依旧有些刺鼻。
夏怀雁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为冯安双找了个借口,“酒精太厉害了,都让你开始说胡话了。”
冯安双听到这里,看到夏怀雁脸上的强颜欢笑,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都讲了些什么。
他似乎没有醉得太过厉害,至少知道自己讲错了话,让夏怀雁伤心了。
冯安双为此感到痛苦不已,他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想让夏怀雁伤心过,即使这是他以为的梦里,可他就是忍不住泄心里那难捱的情绪。
“是,我醉了,我看不惯你整天围着那个老男人打转,每天你的身上都带着他的痕迹,你还这么年轻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冯安双道,“雁雁,他能给的,我也会努力给你的。”
“你知道学校里都是怎么传你的吗?”
“但我们可以一起奋斗,正大光明地谈恋爱,你何必跟着他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冯安双上前两步,摇摇晃晃站不稳当,抱住夏怀雁就要吻上去,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每次看见夏怀雁带着吻痕在自己面前晃,他的嫉妒便完全占据了头脑。